可萧嘉临记得当年陈以容辞行之前,于东宫同他所言的那番话。他那时义无反顾的出征南下,就是想要功成名就。他如今做到了,五年时间里声名赫赫、扬名立万,便应在此事上助他一臂之力。
至于他为何不为陈以容谋求更高的官职?
这世间人心险恶,若有人因他年方十九便居高位而心生嫉妒,日后恐会加以诋毁,未免得不偿失。
忠武将军之职虽说不高,却足以成为他日后的攀云梯,他日平步青云、扶摇直上,也指日可待。
“既如此,便照你说的办。”
文景帝不再多思,太子这些年所行所言,皆有明君风范,属实为他信任。
伏案执笔,铺开圣旨卷轴,沾墨挥狼毫,字字小楷而落。这是一道亲笔圣旨,一道关于封赏的圣旨。
“明日早朝,朕将予他封赏。至于这府邸之事,便交由你亲督工部,务必尽快完成。”
“是,儿臣遵旨!”太子俯身叩首,再难掩欣喜。
三日后,万事俱备,大军归京。文景帝当朝封陈以容为忠武将军,并赏赐将军府邸,一时间天地昭昭,众目俱瞻。
早朝散后,昔日浴血奋战的将士们纷纷向陈以容抱拳道贺,他们对人心生敬佩多年,祝福之言满是真诚。
“多谢诸位将士。”
皇城门口,一身着流云银纹戎衣的少年郎伫立于人群中,他青丝高束、剑眉星目,是那样的卓尔不群。正是意气风发的年岁,又得陛下赏识,众人皆道他前途无量。
可陈以容此刻实在是有几分焦急。
他终于回京了,终于可以去见那朝思暮想的人,这五年未见,也不知他过得好不好?
闻听人如今已被陛下封为宣辰王,去岁开府,如今人已在皇宫之外、京城之内,日后相见也算方便。想到这里,陈以容唇边不经意扬起欣喜的笑容。
“陈将军自从得知回京起便这般高兴,想必是因为可以见到那位心上人了吧?”
一将士见他这副思春般的模样,不由加以调侃,也引来旁侧几人的哄笑。
“是啊!我们陈小将军在岑州之时,就没少往京城送信,如今终于回来,可以得偿所愿了吧!”
“就是啊,什么时候完婚,别忘了请我们喝喜酒!我们兄弟几个可是好奇极了,得是怎样的绝色佳人,让你这般魂牵梦萦!”
听人这般玩笑,在战场上冷酷无情的忠武将军也不由羞红了脸颊,他视线瞟移,慌忙看向别处,口中拘谨道:“这都是哪里的话!我、我还小呢,成亲才不急!倒是你们比我年长,应先请我喝喜酒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