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文景帝复坐回龙椅间,面色已然凝重,“收起你那点小心思,别以为朕不知你在想什么!现在,带着你的东西,滚回自己府里好好反思三日!”
萧嘉明捡起食盒,未再看滚落满地的梅子糕一眼,应声而退。在退出殿外后,昂首间,唇角划过得逞笑意。
就算他父皇斥责他又如何?疑云已然深埋进文景帝心中,便已然足够了。
待他日铲除掉陈以容和萧嘉淮,那太子不过就是失了臂膀的鹰,再也没有与他争的能力!
三皇子走后良久,文景帝都在沉思之中。天德伫立在他面前,低眉顺眼,心中却有些忐忑不安。
天子虽嘴上不说,可心中定存有疑影。这宣辰王殿下和陈将军之事,他怕是已然有所猜忌了。倒是不知,陛下会做出怎样的抉择?
“天德。”文景帝思虑良久后,沉声唤道。
天德谨慎回应,不敢有丝毫懈怠:“奴才在,不知陛下有何事要吩咐?”
“你倒是聪明,跟在朕身边多年,都知朕会想些什么?”文景帝面无多余神情,是那般的清冷。
“奴才不敢。”天德将腰躬得更低,心中稍有惶恐。
“罢了,这件事朕不能信老三一人之言。”文景帝稍作思索,随后道:“去岁东海特产一颗百年明珠,着实是稀罕物件,你便替朕送到宣辰王府上。记得,务必要亲自送到。”
天德知晓人言外之意,是让他探查三皇子所言虚实,看那陈将军跟宣辰王殿下到底是否如他所言,有那等关系。
骤雨初歇,晴日照金碧飞檐。
宣辰王府内,陈以容卧坐庭院长椅间,枕臂仰面远眺浮云,感叹岁月静好。
萧嘉淮寻到人时,颇感无奈的站到他身后,手中端着一碗汤药。陈以容嗅闻到苦涩的药气,匆忙从椅见坐起,抚平衣裳褶皱,大有一副要逃离之态。
“阿容。”萧嘉淮此刻面带严肃,坐在他身侧,大有不肯退让之势的命令道:“快些把这汤药喝了,御医都说了,再服用个几日就调养得差不多了。你是想前功尽弃吗?”
陈以容抿唇皱眉,不肯乖乖就范,与他僵持许久,最后选择示弱退让。伪装出楚楚可怜模样,偏头躲避萧嘉淮递过来的汤勺。
“好哥哥,真的太苦了,我觉得我近来好多了。你可莫要在这等事上折磨我了!”
萧嘉淮觉他书念得果真是不好,就是惯会乱用词句。这‘折磨’二字哪里能用在此时?让旁人听到,不知道的恐怕会以为他在虐待人呢!
可就在萧嘉淮欲开口纠正之际,他二人间突然探出一颗小脑袋。她略带鄙夷的看着陈以容,出声故意逗着他。
“哎呀,陈哥哥不知羞,喝个药还需要殿下哥哥哄!一点也不像我,浅香姑姑送来的药,我可是眉都不皱一下,就直接喝光光了呢!”
“含桃!你这小丫头!居然敢嘲笑本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