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觉得萧嘉淮简直可以用厚颜无耻来形容!被自家兄长撞见这种事,居然还面不容心不跳,直言是他的过错?这世道究竟是怎么了啊!
于是,他没好气的指责:“分明是你不分场合,半点尺寸都没有。真不知陈将军是怎么受得了你的,如若是我,定要将你一掌挥开。”
“阿容才舍不得。”萧嘉淮不以为然,只当人说这等酸话是因为嫉妒,“怎么,难不成皇嫂平日就那般待你?那也定是你惹得皇嫂不愉快了。”
大皇子险些一口血呕至人面上,也懒得再与人一般见识,只将视线转移至陈以容身上,忽而向人抱拳。
陈以容被人这番举动慌得挺直腰脊,又连忙躬身回礼:“大殿下这是何意?”
大皇子正色凛然,更添严肃道:“冬猎在即,我想邀请陈将军去京郊练习骑射。毕竟将军应该知晓,往年的头筹皆是我。可今年你回京,我亦早知你箭术亦是了得,故而想与你比试一番。”
“什么比试?”萧嘉淮闻言生出不悦,“阿容好不容易休沐一日,大哥,你可莫要跟我抢他。而且你放宽心,阿容定不会与你相争的。”
“那可不成,君子坦荡荡,赢也要赢得光明磊落。”大皇子眉头紧锁,似是极为不赞成,“况且,我与陈将军只是比试而已,五弟,不会这点醋你都要吃吧?”
大皇子也是在情爱之事上的过来人,哪里看不出萧嘉淮的这点小心思?
“我才不是。”萧嘉淮眼见心思被人戳穿,又开始嘴硬,“我是心疼我家阿容,他近来忙碌冬猎之事已然辛苦,父皇允他休沐,你还要他跟你比试。你这是欺人太甚!”
“好了哥哥。”陈以容指抵他唇畔示意人噤声,随后对大皇子恭敬道:“大殿下盛情,臣哪有推拒的道理?既如此,我们便即刻启程,或许赶在日落西山之前,还能回城。”
“那再好不过了!”大皇子喜上眉梢,又颇为得意的向萧嘉淮昂首炫耀,“瞧瞧我弟妹,这等将才之风,不愧为全军称颂!”
萧嘉淮顿时犹如浸泡在醋缸之中,紧盯着答应得爽利的陈以容,心想今夜回府后,该如何让他学会听自己的话。
“那就去。”萧嘉淮勉为其难的应允,“不过,我也要一路跟随,万一你们遇到不测怎么办?”
陈以容与大皇子不由纷纷在心中叹气。
遇到不测?若是当真遇难,恐怕那些贼寇亦不是他们二人的对手,反而是带着萧嘉淮这个不通武艺的文臣,才更容易分心遇险吧?
可又能如何?对大皇子而言人是自家的幼弟,对陈以容而言,又是自家的夫君,就只能随他任性,带上这位‘累赘’了。
雪映镀银身,扶光相照。他们骑于马上,飒沓如流星。
萧嘉淮站至陈以容的马下,昂首望着他,伪装出难为情的模样。
陈以容一眼看穿他有话要说,无奈询问:“哥哥,你又怎么了?”
“我骑术不精,京郊林间又雪路难行……”萧嘉淮将话说至一半,便不再言语,只摆明了是想与陈以容同骑一匹。
陈以容自然知晓他言外之意,也觉得人所说确有道理。毕竟如今林间多霜雪,那原本就崎岖的山路,此时更是危险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