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从景毓、景祐,到花匠、杂役,何况还有我不在的几日,巡逻的侍卫过去之后,若有人要潜入,总有办法。”李舒白微微皱眉道,“嫌疑范围太大,恐怕不易一一彻查。”
“嗯,最好能有另一个突破口。”她点头道。
“等从益州回来再说吧。”他将符咒又放回盒中,反正也防不住,索性只随意往身后一放。
黄梓瑕皱眉望着那个盒子,说道:“其实我一开始,还以为公主府的九鸾钗失窃手法,会与这张符咒上的红圈出现与消失类似。”
“这个盒子的开关存取,我从不假手于人。”
黄梓瑕点头,说道:“是,所以究竟对方如何下手,又是什么人下手……我至今也毫无头绪。”
“它既给了我预兆,我便直面这预兆。”李舒白面容冷峻,平静之极地说道,“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一张纸左右我的命运,还是我自己把握自己的人生。”
黄梓瑕敬畏地望着他。夏日逆光之中,他站在这圈定他命运的符咒之前,却笔直挺拔,如同矗立了千万年的玉山,熠熠生辉,不可直视,永不动摇崩塌。
她望着他,轻声说道:“还是万事小心为上。”
他点一点头,将盒子锁回柜子内,又随手拿出张家的那个卷轴,打开看了一眼上面的涂鸦,说:“还有,这幅画的真正面目,我想绝不是所谓的三种死法的涂鸦。”
“是,那只是我们对着画开玩笑,牵强附会的。”黄梓瑕叹道,“谁知吕至元会从我们当时的笑语中受启发,将这个案件与先皇遗笔联系起来,意图混淆视听。”
“从某种角度来看,他也是个令人佩服的老人。”李舒白带着她往外走时,又想起一件事,便随口提了一句,“还有一个值得佩服的人——王皇后回宫了。”
黄梓瑕微有诧异,说:“皇后动作好快。”
“朝野都对郭淑妃不满,何况她如今连唯一可依凭的同昌公主都不在了,怎么挡得住皇后回宫的脚步?而且……”
他回头看她,眼中颇有深意:“这回,还是郭淑妃向皇帝提请,让皇后回宫的。”
原因,当然是皇后已经对她施压了。
坊间传言,郭淑妃频繁出入公主府,与驸马韦保衡有私,她亦毫无顾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