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娘接过娴静轻声的哄着,看着娴静逐渐安静下来,郭氏脸色不悦,旁边的嬷嬷赶忙说道“还不带着娴静小格格下去,在这杵着做什么?”奶娘抱着娴静行礼后连忙退了出去,回到了娴静的屋子,看见没有什么外人,才心疼的摸着娴静的脸颊,轻叹“小格格无论如何都要好好的,您怎么说也是王爷的女儿,将来也是郡主格格,会有福气的。”
嬷嬷看见郭氏脸色发沉。端上茶水,安慰道“娴静格格还小,大了就晓得您好了。”郭氏接过茶杯喝了一口,想了一下说道“那几个生子的偏方也得提前备下,福晋这有了身子,爷还能不来内宅?侧福晋那爷正烦着,耿格格宋格格又年老色衰,李格格她们两个就是有心邀宠也得看我答不答应,要是爷驾临这,错过机会那岂不是可惜?”
“主子,奴婢一直在筹备,福晋管着王府极严,尤其是对药材的取用那更是严苛,奴婢晓得主子不予让人知晓,所以稍稍慢了些。”感到郭氏不悦,嬷嬷解释道“主子,现在也只少上一味,奴婢敢担保耽搁不了主子的正事。”
郭氏也晓得不能把人逼得太紧了,要不然哪个还会为她办事?点点头轻声道“你是我的陪嫁嬷嬷,我自是信你,还是要抓紧为好,我得了宠,你不也有体面?”嬷嬷连连应和,郭氏放下茶杯,幸灾乐祸的说道“侧福晋还天天去佛堂?她倒是挺诚心的嘛。”
嬷嬷笑着凑趣“主子,侧福晋整日跪在佛堂,听说膝盖都出血化脓了,已经走不了路,就这样还是福晋发话才传的太医,免了她的佛堂祈福,听下面的人说,侧福晋这一修养怎么也得一年半载,要是养不好的话,兴许会”
郭氏轻哼“那是她不晓得分寸,福晋看着和气,可出身高贵,那份威严岂是一般人能攀附的?这个侧福晋呀,做事还是急了,不过也难怪,爷宠了半晌,就连消息都传不出不急才叫怪了,福晋倒真是心慈,要是我,哼,这是爷的命令,无法抗拒。”
眯着眼睛盘算一会,郭氏拉过嬷嬷悄声问道“能不能在侧福晋那?我看那个耿格格到可以用一下,当初她们不是都想抚养弘时阿哥吗?只要侧福晋出了事,雍亲王府不可能一个撑场面的侧福晋都没有。”
嬷嬷心中一热,细细琢磨考量一番,为难的说道“主子想法倒是可行,只是不说侧福晋那如何,就是耿格格看着面上老实厚道,也不见得是随意拿捏的人,而且进府又早,能在当初那拉福晋和李侧福晋相争之下站住位置,能没有手腕吗?更何况她如今又有弘时阿哥做依仗,行为处事不越举分毫,福晋那也有几分脸面,恐怕不好用?到时再被她弄个灰头土脸,主子不能不妨。”
郭氏摸着茶杯盖儿上的图案,感慨落寞的说道“这王府里又有哪个是容易给予的?只是手段各有不同罢了,我就不信耿氏没有想法,弘时阿哥再是依仗也不如亲生儿子好,不过,你说得也有几分道理,还是要再甚重考量,再看看吧,看看府里的风向再说。”
郭氏明白她同富察氏之间已经结下死仇,富察氏的额头落下痕迹,虽然浅淡,可还是能看出来,她也曾暗自后悔当时的冲动,可这仇已经结了,也不能真让富察氏报复回来,还是要先下手为强。
郭氏起身来到门口看着外面明朗的温暖的阳光,仿佛照进了心里一样,回头轻声说道“嬷嬷,我真羡慕福晋,真是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