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嫂喜欢那个荷包?”完颜氏想要开口让年氏将荷包摘下,齐珞连忙推辞“不是,我只是看着荷包挺精致的,多看了两眼,这是年侧福晋亲自绣的?”
“回四福晋的话,荷包是妾绣的,料子是皇上赏给十四爷的,福晋疼惜妾,就将整匹给了妾。听十四爷说起,这个贡品也只有两匹而已,妾所佩戴的首饰也是十四爷赏的,十四爷对妾爱重有加,为了这份情意,妾一定要为十四爷诞下血脉。”年氏摸着荷包神色透着坚决,齐珞感到完颜氏目光闪了一下,隐着些什么,总觉得不妥当,心中发冷,胸仿佛也闷了起来。
“年妹妹,爷在府里怎么交代来着,你忘了不成?”完颜氏轻声提醒,年氏咬咬牙,起身,来到齐珞身前,慢慢下跪,齐珞想了一下并没有伸手,示意秦嬷嬷上前扶住年氏,平静的问道“年侧福晋你这是要做什么?”
年氏感到秦嬷嬷要将她扶到别处,轻轻挣扎着说道“四福晋,早就听说您善养胎,妾想请您指点一二,十四爷和妾想要有一个如同弘旻阿哥那样的儿子,妾晓得四福晋身份高贵,就当可怜可怜妾怀胎不易,四福晋也是当额娘的人,能体会妾的心情,求四福晋”没等说完,年氏就红着眼睛,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一样滚落。
完颜氏满脸心疼的拉住年氏,重新带她到齐珞身边,怜悯的说道“四嫂您就帮帮年妹妹吧,哪个不晓得十二嫂就是听了您的话,弘是侄儿身子才慢慢好转的?年妹妹身子重,为了十四爷能有个健康的小阿哥,我即为十四福晋,理应照料好年妹妹。”说完竟然跪在齐珞身前“四嫂,我替年妹妹恳求您”年氏也在旁不停的哭泣着哀求,齐珞觉得脑袋很混,心中压抑,瞥见秦嬷嬷焦急的神情,拄着头,皱着眉严声说道“你们要做什么?十四福晋,我晓得你贤惠,可怎么能随意下跪,你这不是逼我”
还没等说完,齐珞闭上眼睛装晕过去,秦嬷嬷冲到齐珞身前,挡住了十四福晋的探查的眼神,焦急的喊道“福晋,福晋,您这是怎么了?您身子刚刚好转一些,要是有个岔子,奴婢担不起王爷和致远公的怒火呀,紫英还不叫人传太医?”紫英连忙跑了出去,秦嬷嬷又召唤了几个有力气的婆子,小心的搀扶齐珞离开。
安排好一切,秦嬷嬷看着已经站起身的完颜氏,擦擦眼泪“十四福晋,奴婢说句逾矩的话,您实在不该为了那莫须有的事逼迫四福晋,您一向贤惠稳重,深的皇上和德妃娘娘看重,怎么会相信那种无稽之谈?要是福晋有个差错,那皇上那您怎么能逼晕主子呢。”
完颜氏攥紧拳头晓得逼晕四福晋这事传将出去,那就是天大的麻烦,又急又燥的怒道“你这个奴婢,明明是你没照料好四嫂,竟然还怪在我头上?我是堂堂皇子福晋,你又是什么东西,竟敢在我面前放肆,这就是四嫂管理的雍亲王府?竟然规矩都没有?”
秦嬷嬷直直跪在完颜氏身前,磕头赔罪,惊恐求饶“十四福晋赎罪,十四福晋赎罪。”完颜氏冷哼了一声“今个儿,我且先饶了你,要是四嫂有个好歹,看我怎么收拾你。”此时太医来到雍亲王府,看见跪地的秦嬷嬷和高傲的十四福晋楞神,身侧的高全忙开口道“太医,您还是先去给福晋瞧病吧,福晋今早时还好好的,现在竟然晕了过去,这王爷要是晓得了,奴才几个脑袋都不够砍呀。”
太医连连点头,压下心中的疑惑去内宅给雍亲王福晋瞧病,只要一想到冷面的雍亲王,火爆脾气的致远公,太医腿就发颤,这两个人动动小手指,他就吃不了兜着走,更何况还有皇上对雍亲王福晋的看重,太医加快脚步几乎飞奔起来,内室里齐珞已经清醒,这事既然透着古怪,那十四福晋就不要怪我利用你,装病我可是很擅长。
太医皱着眉诊脉,心中暗惊,脉象如此不稳,手都有些发颤,沉下了心思,再次仔细诊断半晌,起身来到外面,高全焦声问“太医,福晋到底如何?”
“福晋身子虚弱,这次急火攻心晕厥过去,对腹中胎儿不利,这胎刚刚坐稳,还是要静养仔细的好,万不可再如此了。”太医沉声一本正经的说道,对于雍亲王府的热闹他也听说过,再加上刚刚进门时所遇见的状况,自然能推测出一二,既然十四福晋惹事,怎么也不能替她担雍亲王的怒火?
秦嬷嬷跪地求饶,完颜氏看见太医已经去了半晌,心中焦急,听见求饶声更是不满,说话也不客气,高全拿着方子送走了太医,进来对秦嬷嬷说道“秦嬷嬷,你的错,王爷自会处置,你还不赶紧去服侍福晋用药,难道你想错上加错不成?”
秦嬷嬷低着头敛去嘴角的笑意,起身哭丧着脸,用帕子擦着眼泪离去,高全低声请罪“十四福晋勿恼,这嬷嬷王爷一定会处置,一定会给您个交代。”
完颜氏关切的问“这个贱婢先且不说,四嫂,四嫂到底如何?怎么好好的就晕过去?”
“回十四福晋的话,福晋这次恐怕不妥,太医说急火攻心要静养。”高全低头哀叹,完颜氏愣住了,半晌才皱着眉道“既然需要静养,那你们就好好伺候着,我就不打扰了。”
高全心情沉重的送完颜氏离开,转身向身边的人轻声吩咐了两句,小厮连连点头,下去办事,高全看着十四福晋远去的马车,心中暗笑,王府清静了,可京城又该热闹了,想算计到福晋头上?这算盘是打错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