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珞挑了一件紫色圆领金丝滚绣着柳叶的旗装,重新梳了一个两把子头,紫水晶穿成的流苏垂在一侧,头上带着一朵紫箩纱的绢花,令插着蝙蝠型镶着小颗珍珠的头钗,小巧的耳上带了两对紫钻耳钉和一对珍珠耳坠,由于要带着弘历,齐珞并没有选漂亮的甲套,她的手指甲并不长,但却独爱各色的甲套。穿上三寸高镶珍珠的花盆底,又挑了一件手串戴在皓腕处,左手自然只带着紫玉钻戒和那串传自佟皇后的佛珠。
略施脂粉后,齐珞照着面前的一人高的梳妆镜,轻抚脸颊觉得昨日的面膜做的真是及时,又挑了一件深紫色锦缎的披风,系好胸前茸茸的小毛球,这披风也是按齐珞的要求王府中的绣娘特意做成的,在现代看清宫剧时,就对剧中的华贵服饰极为羡慕,成亲已久。慢慢的齐珞也瞧明白了,只要不过分胤禛是不会反对这些的,所以她也有些胆大起来。
弘历穿着青衣绣着金边的小袍卦,蹬着青色软靴,腰间只带着一个紫色绣草的荷包,上面的小坠同样是紫水晶穿成,猛一看去还有些闪亮耀眼,使人忽略了荷包的绣功,脑后梳着整齐的小辫子,辫绳是用深紫淡紫两色编制而成,这身装束在配上他灵动黑亮的双目,衬得他粉雕玉琢,仿佛画中童子一般。
瞧见弘历看着她发呆,齐珞抬手轻轻敲了他脑袋,弘历揉揉额头,仰头看着她,轻声道“额娘,你真的好漂亮,比任何人都要漂亮。”
“又说混话,你可不许在你八婶那乱说话,省的惹人笑话。”齐珞拉起弘历的小手,向外走去,轻声交代“今个儿,你会瞧见真正神妃仙子般的裕亲王侧福晋,倒时你就懂了,还有女人能颜色好到那种地步,真是让人移不开眼呢。”
弘历瞥瞥嘴轻声嘟囔“反正我觉得额娘最漂亮。”“你说什么?”齐珞抱起弘历先让他上了马车,弘历笑嘻嘻的连连摇头,齐珞扶着秦嬷嬷的手上了马车,紫英随即跟了上去,秦嬷嬷并弘历的奶娘盈嬷嬷坐上另一辆马车,十名王府侍卫护送两辆马车前往八阿哥府。
在车上,弘历轻靠在齐珞怀里,透过帘子缝隙好奇的向外张望,虽不见小商小贩,但来往的行人,路过的府邸还是很让弘历感兴趣的。小嘴一直都没有停,齐珞轻抚弘历的额头,暗自叹气,出身王府虽锦衣华食,却毫不自由可言,而且他将来要肩负的更多,现在要学的也很多,也是难为小小年纪的他了,可要是弘历投生在平常人家,齐珞只要一想到这个就嘴角微抽。
一会功夫就来到八阿哥府,马车进了府门,齐珞不放心的交代弘历两句,才下了马车,盈嬷嬷连忙上前抱下弘历,紫英小心的帮齐珞抚平披风旗装上的褶皱,皇子府的下人连忙迎上来请安“恭迎雍亲王福晋。”“给四福晋请安。”
齐珞浅笑着点点头,伸手拉过弘历,在婆子奴婢的引导之下挺直腰身,目不斜视的向内宅走去,往来的丫头婆子纷纷让开路,侧到旁边向齐珞蹲身行礼,等到一行人走远,才起身悄声的议论“那就是雍亲王福晋?真真是画中的仙子。”“可不,虽说裕亲王侧福晋在容貌上更为出挑,可总觉得比她少上一分尊贵之气。”一个蓝衣小婢点头道“雍亲王福晋可是出自公爵府,又是有名的后族,自然多了些尊贵,要说咱们这也有一个后族出身的人呢。”
众人明了的捂嘴嘲笑,嬷嬷轻哼“小妮子,提她做什么?要是惹四福晋不悦,主子还能饶得了你?”“我只是想瞧瞧,她见到雍亲王福晋会是什么模样?”
“羞不死她。”嬷嬷显然了解内情,众丫头的关注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得意的开口“你们是不晓得她当初风光时的样子,用尽心机入了府,好容易生下一个没名分的儿子,娘家又同致远公交恶,被逐出宗族,嫡系三代不许为官,现在落魄的连一个体面的婆子都不如,按年岁来说她也之比四福晋大上两岁,你们也不是没有瞧见她如今的模样,同四福晋相比能长上小二十岁。”
“就是,嬷嬷说得真对,可不是差着二十岁嘛。‘众人嘲笑着连连点头,逐渐散开继续迎客。在离众人不远一名头发苍白,穿着半旧衣衫的老****,躬着身瞧着齐珞被众星捧月般远去的背影,听着婆子丫头的调笑,眼角滚落几颗浑浊的泪珠,死死咬着没有血色的嘴唇,喃喃道“齐珍,是额娘对不住你,是额娘的错。”不敢再此久留,步履蹒跚的向内宅深处走去,心中祈望着齐珍不要出门,瞧见如今的雍亲王福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