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陈氏擦干眼泪,嗔怪道:“又说浑话了,咱们赶紧去上香吧!”
随后两人稍微收拾了一番,锁上了门便直奔镇东的奶奶庙去了。
奶奶庙不出所料,确实只是一间不大的房子,里面供着三位老人的画像,画像前有一张小小的四方桌子,桌子上面放着一只香炉,香炉上插着几把香。桌子前面是一方池子,里面装满了草灰,里面插着各式各样的香,有些是新点的,有些已经将要燃尽。周陈氏在放桌上放了几枚铜板,捻了三支香,点着后小心翼翼地插在池中,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苏洄见她这么认真,也不好太怠慢,紧跟着磕了三个头。
闻着禅香,两人一改来时的匆忙,悠闲的转了起来,若不是两旁关闭的店铺败了兴,兴许这两人还会开开心心地购物呢!富春镇太小,着实没有什么好转的,苏洄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回去补个觉好。刚想说回家,突然看到前方冲出来一位三十出头的汉子手持一根木棍追打着一位瘦弱、形容枯槁的女人,嘴里恶狠狠地说:“招灾的娘们,老子今天弄死你。”
那女人好比秋风中的落叶摇摇欲坠,没跑多远便被强壮的男子追了上来。
粗厚的木棍狠狠地打在女子身上,那女子边躲边求饶,可那男子好似打上了瘾,劲道越来越大,说出的话也越来越难听,恨恨地骂道:“你个贱货,连个老鼠也生不出来,你连头猪都不如,你这个丧门星……
一旁早已怒火冲天的苏洄眼看女子就要被打死了,而男人却变本加厉,下手越来越重,周围的人只是指指点点,交头接耳地说上两句,却无一人敢上去阻止,苏洄实在看不下去,便也顾不得什么,挣开紧拽着自己的周陈氏跑了上去,怒喝道:“你住手,再打下去她会没命的。”
男人没想到还会有人多管闲事,停下手中的动作,恶狠狠地转向苏洄,骂道:“哪来的娘们,少管老子的事,她使我花钱买来的,我想咋打就咋打,你管不着。”说着又往女人身上狠狠地打了几下。
女人凄惨地叫着蜷缩在地上,像是一只被活剥了皮的动物,形状好不可怜。苏洄看不过去,伸手夺过男子的棍子狠狠地扔在地上,说道:“你一个大男人打女人算什么本事?有本事你去打山贼和强盗,你这种行为只会让人看不起你。”
男人脸上一红,恼羞成怒,作势要打苏洄,身边一位青年男子忙拦道:“东升,这是周夫子的女儿,不明白事儿,不要和她一般见识。”
名叫东升的男人一听是周夫子的女儿,再大的脾气竟硬生生地吞了回去,毕竟老百姓还是很敬佩和羡慕读书人的,便勉强说道:“若不是看在周夫子的份上,定让你吃两拳。”
苏洄并没有因为男子的退让而罢休,冷冷地说:“今儿就是打死我,我也要管到底,你没有权利打她,她为你操持家务,洗衣做饭,你非但毫无感激之心,反而视她为草芥,像你这样的人才该打。”
名叫东升的男人听此言,也顾不得什么了,脸一青,火一上来对着苏洄便是一脚,苏洄虽闪的快,可还是慢了半拍,小腹着实挨了一脚,顿时疼的倒在地上。周陈氏见此又害怕又心疼,一面着人去请周存和镇长,一面跑过去挡在苏洄前面,怒视着东升道:“君子动口不动手,你无视人命随意打人,小女秉公而论,有什么错?你凭什么出手打人?我已着人请了镇长前来主持公道,这事儿不能算完。”
东升见事情越闹越大,有些慌了,自古民不与官斗,周夫子是有功名在身的人,就是见了知县大人也不用下跪,如今自己一冲动打了他的女儿,镇长定不会轻饶。看着脚下疼的呜咽的女人,东升更是心烦,骂道:“都是你这个扫把星惹的祸。”自己越想越恼,又上去对着女子的小腹狠狠地踢了一脚。苏洄见状,怒不可遏,强忍着疼痛站起来,喊道:“住手!”可男子仍是不理,还要再踢,苏洄急的拾起地上的木棍打了过去。东升手一档,反射性地打向苏洄,眼看木棍就要打到苏洄的脑门上,吓得周陈氏的脸都白了。突然,苏洄被一道强有力的手拉了过去,棍子一脚被踢开。周陈氏满眼含泪地跑过去,拉着吓呆的苏洄上下打量,哭着说:“洄儿,我的儿,你怎么样啦?”
众人见苏洄被救回,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