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儿几个到了后院一看,高搭席棚,里面板凳上放着一口棺材,头前有供桌,摆着供品,灵牌上写着徐良的名字。艾虎爬了过去“三哥呀”“咚咚咚”用手捶着棺材。哭到伤心之处,他就昏过去了,白云生,韩天锦,卢珍也全昏过去了。
房书安和龙天彪虽然没昏过去,也是跺脚捶胸。严英云止住哭声,挨个劝呀,昏过去的赶紧抢救,好不容易把艾虎等人劝过来了,艾虎嗓子都哭哑了,眼泪里都带血。
艾虎一边哭,一边念叼:“三哥,你死得太惨了,当初你我结拜说,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
他拽出龟灵七星宝刀要抹脖子,白云生拽出鱼肠剑,韩天锦拽出匕首,粉子都亮出家伙,都要在棺材前头抹脖子。严英云拦了一个又一个,房书安急了。
“我说叔叔大爷撒手,别那样。”他们不听,给房书安只好把供桌掀了“唏哩哗啦”这一下大伙都不抹脖子了,艾虎一瞪眼“房书安你疯了!”
“老叔啊,你们这是怎么了?头脑要冷静啊,抹脖子有什么用?我比你们谁都难过,我应当第一个死,可我不能死啊,我得给我干老报仇。你们这样做,正称贼人的心愿。人家盼着咱们都死绝了才乐呢!
咱们能干这种傻事吗?要留得三寸气在,给我干老报仇,这是至关重要的。等我报完仇,我们在灵前排队一站,大伙儿一块儿死。”房书安正说在刀刃上,艾虎一听也对“唉,好吧!给我三哥报完仇,咱们一块儿死。”“对!”
大伙都不死了,有人赶紧把供桌扶起来,收拾东西。严英云请大家外面说话,等坐下之后,艾虎说:“我们接到你的信就赶来了,开封府的人把事情料理完了,分批赶赴葵花冈,用不了三五天就都来了。”
严英云这才放心了,这些日子,里里外外的事情都由“亚侠女”出面,毕竟是一个女流,多有不便。
这时,严英云就把一切事情交给他们,自己退归内室,守着灵堂。大伙儿又问事情的经过,严英云把以往的事情说了,艾虎恨得咬牙切齿“嘿嘿,晏风,好小子,是你杀的我三哥,早晚我抓住你,我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房书安提问道:“这么说,这棺材里只有我干老的身子,脑袋还没了?”严英云点点头。
“那可不行,不管怎么说,我干老得有个全尸呀,哪怕把脑袋请回来缝到腔子上,也不能把尸首分两处。”艾虎点头“书安,你说得太有理了。
先想法把我三哥的头请回来,要不,咱太对不起他在天之灵了。”白云生一晃脑袋“老兄弟,你说这话谈何容易,人头让人家整到八宝叠云峰青松狼牙涧去了,听说人家还要祝贺人头会,咱们怎么能拿得来呢?”
艾虎冷笑一声“大哥,这还用说吗,往回抢也得抢回来。你们大家在店房料理后事,等待开封府的老少英雄,我今天晚上就去,豁出命来,也得把我三哥的头请回来。”艾虎有个倔劲,他说出来。
就能做到。房书安说:“老叔呀,咱们路上太乏了,你眼窝都塌陷了,好几天没吃东西了,怎么能打仗呢?为我干老,你也要好好睡觉,养足了精神,明儿一早,我陪你上山,你看怎么样?”“书安你跟我一起去?”
“对!我陪着老叔到叠云峰青松狼牙涧。我可不是吹,想当初我是这座山上的四寨主,这座山当年还是我开辟的,山上的总辖大寨主‘半翅峰’王典很讲义气,我打算当面跟他交涉,把我干老的人头要回来,您看怎么样?”
严英云一听直晃脑袋:“书安啊,此言差矣,当初是当初,现在是现在,那会儿你是绿林人,现在你是开封府的官人啊!跟他们水火不相容,这样做太危险了。”
“唉呀,我的娘呀,为了我干老的事就是赴汤蹈火,没有二话可说,再说,我跟王典交情特殊。当年我要不救他,他早就喂狗了,王典曾经说过,早晚要报恩,我始终没让他报。现在机会来了。
我不求别的,他把脑袋给我就行,论真格的,他能驳我的面子吗?退一步说,他即使驳我的面子,不给我,我顶多脑袋掉了到头了,大丈夫宁死阵前,不死阵后。为我干老我掉脑袋也心甘情愿。”“好!”艾虎拍拍房书安的肩头:“好小子,有骨气。明天老叔陪你一块儿去。各位,此事已定,不必多说了,该吃饭就吃饭,该睡觉就睡觉,养精蓄锐,跟这帮王八蛋好拼命。”
上回书说到艾虎和房书安准备上叠云峰要人头,当晚“小义士”怎么也睡不着,脑海中想着到了叠云峰如何见机行事正想着有人敲门:邦-邦-邦“是谁呀!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