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芸瑞乐得刚要磕头,就被凌空拦住了:“用不着多礼,孩子,我把实底告诉你吧,咱们同时进山,你先走一步,我随后就到,但是我已探听到真情,仙人洞里的人头不是真的,黑天你看不清楚,那是蜡做的。”白芸瑞一听,不相信。
“那打更的不是两个人吗?前边走的是敲梆子的,后面是敲锣的,你把敲锣的人捉住杀了。为师把敲梆子那位给捉住了,从他嘴里知道这些情况。这里边是蜡制人头,是幌子,真的不在这儿,为师已把敲梆子那人结果了,不然的话,他能不到前边送信儿吗?那就坏了咱们的大事。”白芸瑞一想:还是我老师,料事比我周到得多。
我原以为这事挺好办,到这儿把人头抢到手就走,闹了半天这么复杂。“师父,真人头能在哪儿?”
“我也问了,据那敲梆子的说,他也不知道搁在什么地方。此事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大寨主王典,二寨主‘电光侠’霍玉贵,还有朱亮等人,其他人一概不知。”
“那怎么办呢?难道说咱爷两白来了?”“岂有此理,我就要从这几个人口中打听明白,不但跟他们打听,还得叫他们帮忙。”芸瑞一听,心说:我老师又上疯劲了,怪不得叫“疯僧醉菩提”呢,一会儿明白。
一会儿糊涂,这几个是咱们的仇敌,你问他,能告诉你吗?更不用说帮忙了,凌空看出来了:“芸瑞,你不相信?你不了解内情,如果师父告诉你全部内情,你就明白了,废话少说,抓紧时间,怏跟我走。”
芸瑞也不敢问,凌空和尚拉着他又奔前山来了,就仗着腿快,跟闪电似的,不然往往返返这一晚上就过去了,这回来到前寨左侧,有一座小寨,树林环绕,一个小院,黑门楼,里边有几间房,门前挑着红灯。凌空把芸瑞领到这儿,不走门走墙,爷两飞身形上了墙。天热门窗都开着。
这小院的房屋也不例外,窗户也开着,屋里头点着灯,在灯光之下坐着一个人,这人刚从大寨回来,衣服挂在墙上,正在品茶。凌空偷偷地告诉芸瑞:“孩子,要想知道真情,必须问他!”
酒是穿肠毒药,色是刮骨钢刀,气是雷烟火炮,财是惹祸根苗。开书,上文咱们说到白芸瑞往屋里一看这个人,把他吓了一跳,他真是做梦都没有想到,这个人正是叠云峰的二寨主“电光侠”霍玉贵!
就见他在这儿坐着独对孤灯,眉头紧锁拧了个疙瘩,手拈须髯在这儿品茶。衣服在墙上挂着,腰里挎着七星折铁宝刀。芸瑞就问师父:“老师不是看错了?这不是霍玉贵吗?他能告诉您徐良的人头在哪儿,还能帮忙?”
“唔,我找的就是他。孩子,你不知道的事儿多得很!你就跟为师来吧。”说话间就见疯僧醉菩提凌空双脚一飘跳到院里,芸瑞紧跟着。爷儿两来到窗台跟前,凌空压低声音:“阿弥陀佛,霍寨主一向可好?贫僧到了。”“电光侠”
看得清清楚楚:窗口站着一个和尚,一个俗家,看出了是疯僧醉菩提。他先是一惊,跟着站起身开门出来,到凌空近前撩衣服跪下:“恩人从哪儿来?院中并非讲话之所,里边请!”
老和尚一笑,点点头拉芸瑞进了屋。就见霍玉贵没进屋,回过身去吩咐:“来人!”便过来七八个人问:“寨主爷有何吩咐?”“把大门拴牢看好,没有我的话任何人不准出入。我这儿有特殊的客人要招待。”“哎,是!”这些心腹人全明白了,把这小院守得很严密。霍玉贵这才放心进屋请凌空和芸瑞坐下,他在旁边垂手一站。凌空乐了:“老僧深夜前来搅动寨主爷居心不忍,你怎么不坐下讲话?”
让了半天霍玉贵这才坐下,又问:“恩人何来?”答:“老僧云游天下四海为家,哪儿不兴来?我今晚是从葵花冈开封府的临时公馆来。”“敢问这位”“电光侠”
一指白芸瑞。凌空没有隐瞒,爽快地告诉他:“他是我的徒弟、白玉堂之子白芸瑞。”“呵,就是白天大战‘飞剑仙’刀削朱亮头巾的那位?”芸瑞点点头。“白公子,失敬了!”
白芸瑞真有点糊涂了:这意思霍玉贵跟老师感情不错,是有着深交的多年熟人,不然谈话能这么随便,一点儿隐讳都没有吗?书中交代,这凌空确实是霍玉贵的救命恩人。
他原籍是湖广武昌府江夏县八宝安善村霍家寨的人,幼年就学武、结交江湖上的英雄,故此他成名当了侠客。
就因为练武,霍玉贵把万贯家财挥霍一空,后来就落他一人,为了练武他连媳妇都不娶,走遍江湖到处访名人。十五年前,霍玉贵走到黄河渡口钱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