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李左车不语,赵卜又度喝道:“上大夫还有何意义?难道你不希望赵国复国吗?”
吴秉神色之中也露出了一丝焦态。
李左车心念一动,问道:“敢问吴将军,魏武王曹操对于贵上攻取常山有何举动?”
“这个”吴秉略一犹豫说道:“并无任何异常”
“此言不实吧?”李左车面带冷笑,讥笑地说着。
赵卜问道:“我赵国复国关那曹操何事?”赵国故地,曹操独占其三,因而赵卜这类赵国忠臣对之毫无好感。
“回大王”李左车对代王歇作揖肃然道:“魏武王何须人也,此人起兵以来所表现出的才智气度天下无人可比。他被封王以后,时不过半年,但却干了许多震动北方的大事。他广募贤才,提议唯才是举;他收买人心,表示无为而治。短短半年间,他麾下兵聚集了大批人才,人心也渐渐归顺,可见其志不小。”
代王歇也认同的点了点头,这曹操之能,他是亲自见识过了,丝毫不逊色于项羽。“世人只知曹操与项羽是为异性兄弟,所以素有项曹一家的说法,却忽略了两个问题。”李左车平静的说道:“项羽霸气凌人,坐拥西南九郡,自持天下无敌。他只把曹操视为最信任的部下,而不是于他平起平坐的兄弟。他决不会容任曹操无故的壮大拓展自己地势力。同时,曹操未必甘心永在项羽之下,但他很睿智,他的实力不如项羽,因而不会跟项羽硬碰。他想要扩大地旁,必须找一个借口,所以他任由陈余破张耳,自己按兵不动。”
他顿了顿。讥笑的看着吴秉道:“很显然若说借口,没有什么比讨伐陈余更加合理直接了。”
“大王属下料想,定然是曹操已经做出了行动,他们实力不如曹操,因此假意将常山国相让,实际乃是逼迫大王和他们合流一起来抵御曹操。此事,万万不可答应。”
吴秉见事情败露,也不再隐瞒说道:“代王难道甘心屈居于这北方的代地,莫不是忘记了故国不成?大王有兵四万,而我家主公也有四万之众。曹操只起兵五万攻伐常山,而我们加起来有八万大军何惧之有?”
李左车愤然道:“吴秉,你这是将大王推向死地。八万大军确实很多,但能战者又有几个?巨鹿一战,大王兵力几乎尽灭,这四万皆是新募的兵卒。你们的四万除了彭越麾下的万余军队有一战之力以外,其他的不是新兵便是降卒有什么大用?须知,曹操麾下的兵马部分是跟随他起兵地百战之士,还有便是以往大秦蒙恬将军亲自训练出来的镇边雄师。面对着五万大军,所谓的八万有何胜算大王,你这一点头,便等于给了曹操攻伐代地的借口,万万答应不得啊。”
赵卜也回过神来,分清利弊,赶忙改口笑道:“上大夫所言极是,退一步方好,退一步方好。”
代王歇怒喝道:“告诉陈余,孤王绝不上他的当。”
吴秉怒瞪了李左车一眼,悻悻而退。
见危机已除,李左车登时松了口气。
才过一日,李左车入王宫处理政务,还未坐下代王歇便请他去陪客,细问之下,方知曹操使者叔孙通来了。
入得大殿,代国的文臣武将整齐的位列两旁,可见自己这位主上对曹操使者的重视。
他站到自己的位上,不多时,便见一老者走了进来。
对方年岁在五六十岁余间,昂然而入,似以主者自居,傲睨自若,来到殿中也不参拜,只是略一点头示意,道:“我主魏武王有书信给代王。”他将书简摆与手上,等着他人来拿。
李左车见叔孙通如此无礼,藐视自己君王不觉心中大怒,大喝道:“小辈得志,旁若无人,汝敢藐视我国君王耶!”
叔孙通却道:“何者藐视?古训有之,上国使臣见下国君王无需参拜。我大魏强势,彼代弱小,何须多礼。”
他口中傲慢,直呼代王歇为下国君王,那不屑藐视之意,尽写面庞。
李左车见代王歇几欲暴走,心中一亮,面色惨白暗叫不好,忙和悦道:“叔孙先生远来疲乏,请至内堂休息。”
他接过书简,命人送叔孙通下去。
叔孙通意外地看了李左车两人,哼声道:“快一些,武王还等着在下复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