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离凌晨还有数个时辰,臧荼依然难掩激动地神色,他来回的在军帐中走着,时而舞动拳头,时而昂首长笑,那神情激动几近疯狂。
恍惚之间,他看到了自己成为北方最强诸侯的景象,曹操、代王歇、陈余一个个的跪在脚边对自己俯首帖耳,敬若神明。
快了,如此日子就要到来了。
他的心不由自主地怦怦跳动,大口的喘着气,摸着心脏,发现它跳的好快好快
时机就在眼前,而且就是今夜。
今夜一战,若李左车计成,曹操的五万大军必将全军覆灭,他自己在乱军之中,也怕是难逃一死。
这曹操一死,北地大乱,正是自己成就一番大业的最好时机。
魏国辉煌不在,不必顾虑。代王歇无能之辈,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对手,唯一可虑者乃是他麾下的谋士李左车。此人却有通天之能,智谋、计略无不是上上之选。如果他识趣,肯为自己所用,那么自己还可以饶他一命。但若他执意要与自己为敌的话,那也只能将他杀了,永绝后患。
至于陈余,他算是个人物,只是可惜遇上了自己,也注定了他的下场。
臧荼面带冷笑,他以决定不依照李左车的计划行事,他要先让陈余和曹操拼了两败俱伤,他在由后方袭击曹操。破曹以后,兵锋直指陈余,杀他一个措手不及。
如此,曹操一灭、陈余也亡,在北地还有谁会是自己的敌手?
他有些得意忘形地大笑了起来。眼中充满了对美好未来地向往。
“燕王!曹操地使者陈平来了!”便在此时。臧荼听道了帐外护卫地报告。
臧荼笑声戛然而止。沉吟了片刻道:“将他带来大帐。便说孤王入厕去了。待会便来。”他大步走出了营帐。找到了孔杰和高仲。
破曹一事。至关重要。臧荼素来谨慎。因此只将消息告诉给了孔杰和高仲这两个心腹。其他人概不透露。
臧荼低声道:“这陈平乃是曹操心腹。不知此来有何用意。我怕对我军今夜地计划不利。”
高仲以得到了陈平地提示。摇头道:“属下认为大王过滤了。如果曹操真地察觉出了什么。他还会老老实实地呆在青龙坡吗。还有这陈平是曹操最重要地心腹之一。倘若曹操真地知道了些什么。应该不会派他前来送死吧!”
臧荼听得有理,点了点头。
孔杰也道:“与其瞎猜,不如去探个究竟,看看他们有什么用意。然后在相机行事。据说这陈平贪财,经常收受贿赂,准备些钱物。好探探他的口风。”
臧荼点了点头,道:“也好。”
三人一起前往大帐。
陈平见三人一起到来,心中暗笑,面露友善的迎上前去。
双方客套一番。
臧荼试言问道:“敢问先生,来此有何用意?”
陈平从容道:“武王命属下来请燕王去青龙坡一叙。”
臧荼面色微变“可知武王召见臧某有何要事?”
“这是武王是意思,陈某哪里知道?”陈平双眼朝天,一副贪财的模样,只差没有亲口说出讨钱的话来。
臧荼识趣地塞给了陈平两锭黄金。
陈平纯熟的抖了抖。似乎在确认黄金的重量,然后才露出满意的笑容,说道:“其实也没有什么事情,武王对燕王近日的表现异常满意,因而决定设宴犒赏燕王。”
臧荼的脸色登时变了,心中大骂了起来:“这该死的曹操,怎在这个时候设宴?”他的目光看向了孔杰、高仲。
两人均点了点头,表示让臧荼应承下来。
臧荼无无可奈何的说道:“陈先生请回告武王,孤王一定准时赴宴。”
陈平淡笑离去。临行前目光在高仲地身上一瞟而过。
“碰!”这陈平一走,臧荼的怒火便燃烧了起来,一脚将案几踢飞出了一丈外,他一直期待着这一日,难道就这样被一次可有可无的宴会给破坏了。
不甘心,他不甘心哪?
“你们何故要让孤王答应,一口回绝不是更好?”臧荼不满地说着,眼看到手的契机即将失去,他的心情很是烦躁。看谁都不顺眼。
他这两个心腹首当其冲遭了罪。
孔杰已经习惯了臧荼的性格。不以为意,只是低声劝道:“大王。曹操为人喜怒无常,不可不去啊。”
高仲也道:“大王,你曾说越王勾践卧薪尝胆,忍辱贪垢,甘当吴王的马前卒,整整二十年,这才洗雪了会稽之耻。你此刻便好比那勾践,想要报前日之耻,必须忍住口怨气。大王多方示弱,曹操以人为大王是惧怕于他,不敢与之为敌。所以,这才对大王放下警惕之心。然,大王此番拒而不往,难免会让曹操心生疑虑,对大事不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