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美珊指关节发白,片刻,终于爆发:“我家里是个什么情况你知道么?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凭什么说这样的话来指责我?儿子是我的,天底下没人比我更爱他!”
话说一半儿,女人开始流泪,双眼红得吓人,“你以为我不想离婚么,你以为我想这样熬么,我真的没办法……他说如果我敢离婚,敢跑,他就把我爸妈杀了,你让我怎么办?我知道他不是说说而已,他做得出来,他什么都做得出来……”
话听完,余兮兮沉默,微垂着眸若有所思。
良久,她定定看向对面泣不成声的女人,嗓音压低:“陈美珊,我问你一句话,你老实回答我。”
女人声音发颤,“什么话?”
“你丈夫是不是吸毒?”
“……”陈美珊一僵,眸光下意识躲避她的眼。
余兮兮沉声:“你跟我说实话,我可以想办法帮你。你相信我,只要你说实话,我能保证你和小超的安全。”
周围霎时静下去。
片刻后,陈美珊深吸一口气,摇头否认。
“……”余兮兮闭眼,咬了咬牙,手指发狠捏眉心。
女人接着便站起了身,平静道,“很感谢你的好意,也谢谢你这么关心小超。时间不早了,我明天还得接着找工作,得回去了。”说完便准备走。
“你在找工作?”
“……是。”
余兮兮静了静,然后翻出纸笔写了串号码,递给陈美珊,目光淡而冷,“我有个朋友的店在招人,打给她,就说你认识余兮兮。”说完再不多留,拿起包,头也不回地走人了。
纸上字体娟秀,是一串手机号和俩汉字儿:周易。
今晚下过雨,半夜时,月亮竟露出半张脸来。
余兮兮半宿没睡着,在床上抱着枕头滚来滚去,心里空空的。
细细一想,秦峥回部队已一个多月了。
她惘惘地静了会儿,忽然举起手机,摁亮,在百度地图里搜索路线:云城——石川峡。
部队里,连级以上的干部就有单独宿舍,午休时间,毒太阳火辣辣地炙烤大地,驻地空旷安静,打眼去瞧训练场,只有三五个做卫生的兵。
窗帘拉得严实,秦峥支起一条腿坐床上抽烟,背靠墙,白色烟雾在双唇间吞吐。胸口起伏,紧硕的胸肌油亮一层光,汗涔涔的,粗硬的发梢也往下淌水儿,顺着刚毅轮廓流下去。
裤裆里稠腻腻的,他没管,后脑勺也往后靠墙,咬着烟,随手从枕头底下拿出一张照片儿来:里头的姑娘一身夏装,白衫短裙,底下白花花一双腿,纤细匀称,在冲他甜甜地笑。
秦峥在白烟里眯了下眼,想起刚才的梦。
嫩生生的一截儿小腰,扭得像蛇,小脸上双颊红红,眉心微蹙,全身雪白柔软,喊出来的嗓门儿夹哭腔,又浪又娇。
光想,底下兄弟便立即有反应。
他把烟嘴嚼碎,咬咬牙,闭上眼,右手往底下伸进去,下颔紧绷……
突的,“砰砰砰”,有人敲门儿。
年轻士兵的声音响起,像扯着喉咙在喊:“报告秦营长!你要的雪花女神龙我给你下好了!咱驻地没网,我抱着电脑跑县城网吧里下的!”
操。
秦峥身体一僵,挫牙根,沉着声音从齿缝儿里挤出句话来:“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