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左将淳允带下去后,李嬷嬷便跪在地上,恭敬的点头称是,并说道:“老奴日后定会将这些牢牢记在心里,还请念妃娘娘大恩,不要计较公子的是非。”
宫里人谁不知晓这淳允是念妃娘娘带回来的,虽只是一个小太监的身份,却是没有净身的小太监。
平日里虽不住在未央宫但还是每日都在未央宫里呆着。
“她敢计较是非吗?华初可是我皇兄的亲生骨肉,她若是连皇子都敢伤害,那么母后在天之灵都不会安息。”和煦公主从远处行来,站在秦嫣然身侧,说:“亏得陈嬷嬷使人来唤我,不然念妃娘娘可不知道要闹出怎样大的事情。”
“公主何出此言,本宫以为这事本也错在淳允身上,所以带回去一定会好好重罚,至于华初本宫并不打算怎样。”秦嫣然说的有条有理:“况且不过是两个孩童打闹着玩,公主不必认真。”
“打闹着玩?臣妾地位虽不及娘娘,可华初好歹亦是皇上的儿子,娘娘怎生忍心伤害?”琪昭仪也走了过来,将华初的衣袍掀开,背上赫然一条红印,似是指甲抓伤的,破了皮。
方才安静的华初此刻眼里蓄满泪水,秦嫣然便知道这是赤果果的陷害,说的这般委屈,自己都一度认为真是自己一手造成的。
“本宫回去定当好好教训淳允。”她说的不卑不亢,此刻还是不要和她起争执,因这事本就是自己占了下风。
华初虽还没被立为皇子,可始终是琪昭仪的骨肉,是皇上的儿子,淳允和皇子斗殴这本就是大忌,弄不好他便会人头落地。
“光是教训就够了?皇子受了伤是你一句话便能承担的吗?”仓奕雪语气不善。
她和琪昭仪从小一同长大,加之又十分讨厌秦嫣然,所以此刻站在琪昭仪的一方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秦嫣然无言以对,只能问道:“公主以为如何?”
“如若你自愿在这跪上三个时辰,本宫便可以考虑饶他一命。”仓奕雪脸上沾染着丝丝笑意,然然自得。
秦嫣然只是浅笑不语,领着音容转身便打算回到未央宫。若是这时一直争论那么自己就会理亏。
“大胆,打了人还想走,如今还目无法纪。”仓奕雪见她要走,走上前拉着她的手,说:“随本宫去菱贵妃宫中,让众位嫔妃们评评理,你的做法究竟对还是不对。”
她知道定不能找皇兄,否则又会偏袒她,找菱贵妃就不一样,她那么爱皇兄,巴不得杀一儆百。
秦嫣然听她这样说也慌了手脚,陈嬷嬷等人都在帮着仓奕雪拉扯着秦嫣然,音容又不能施展武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被众人驾去雍华宫,见大家走远然后再去搬救兵。
秦嫣然心想,要是去找仓奕宣她还不怕,因仓奕宣并不是青红皂白不分之人,可菱贵妃不一样,上次为了救善水已然和她结下梁子,如今将她带去少不了要吃苦头。
雍华宫
菱贵妃坐在大殿上方,瞥眉望向地上跪着的女子。
她不是平日里最嚣张吗?不是自认为才貌双全便自恃清高吗?如今总算是找到机会惩治你了!
吕子兮仰天长笑了片刻,又低下头说道:“妹妹何以跪在地上呢?快些平身吧,地上凉。”
确实很凉,现在已时至初冬,地面终究有些沁凉。
秦嫣然低着头,尽量平缓自己的语气,道:“臣妾管教奴才无方,致使他敢与华初公子一起嬉戏玩闹没个度。”
“什么是嬉戏玩闹?”仓奕雪手一把拍在茶案上,忿忿不平道:“明明就是斗殴,你还敢狡辩?你可知华初是皇上的儿子,与皇子斗殴,论罪当诛九族。”
秦嫣然汗颜,什么时候这小姑的脑子这么好使了?此刻她还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菱贵妃见她不语便当做是默认,说:“那这事本宫可管不着,应当交与皇上治罪,这诛九族的罪也怕是落实了。妹妹日后收人可得擦亮眼睛,别什么杂碎都往宫里带。”
“娘娘,淳允他虽不是什么大家大户出身,但如若不是有人故意挑唆他定是不会无缘无故与他人斗殴。”吕子兮的话不外乎就是要自己下矮脚,去求她,让她好尽情的羞辱与自己。
她知道自己不可能见死不救,所以才敢这样说话,如若自己当真不管淳允,大不了就是老老少少几十条人命,她自然不会放在心上。
“什么是他人?念妃娘娘说这话可是没把这华初当做皇子。”仓奕雪咄咄逼人。
琪昭仪再一旁看着笑话,似是不关自己的事一般。
“我可没这个意思,只能说公主多心了。”秦嫣然昂首挺胸,说的理直气壮。
此刻不是认怂的时候,要拿出自己的魄力,不然只会任人宰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