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知道牛皮的规矩。他看见你有枪,你就死了。就这么简单。问都不问一声,直接干翻。我用两根手指从腰间拔出手枪,就好像枪是婴儿尿布,我用一条胳膊搂住我那个姑娘的腰,就好像我在和她跳舞,然后把枪塞到她的双乳之间。
萝拉!她叫萝拉!她真是……你笑什么?啊,对。总而言之,我知道你要问我和约的事情。小子你可真会瞎打岔。不过你跟我说实话,阿历克斯·皮尔斯,这个话题为啥这么魅惑你?是这么说的没错吧?这个话题为啥这么魅惑你?说真的,现在回头去看,和平协约就像一小团屎斑,一下水就洗得无影无踪了。
警长杀手联系我,请我当和平委员会的主席。他和罗爸爸还有另外几个人去英国,想说服歌手回来开演唱会,为贫民窟筹集钱款。你说好玩不好玩,那些政客成天在贫民窟转悠,我们却依然要靠演唱会筹款。总而言之,他提名我当主席,没有人反对。警长杀手啊老兄,我就从来没见过有谁比他给我枪的时候更加悲伤,就好像我让他失望了怎么的。哪怕在一群枪手里,他也总是让我做和暴力没关系的事情,比方说组织舞会和安排葬礼,甚至让我去陪探访贫民窟的政客聊天。有一次几个白人带着摄影机来写加冕市场的报道,他说崔斯坦啊苦力小子,带白人去市场逛逛,陪他们聊聊天。咱不知道他在说什么,白女人打开她的摄影机,咱发现她不只想让我给她看加冕市场,还想让我说点什么。他们给我麦克风,好像我要主持《灵魂列车》似的。警长杀手啊老兄,他真是不一样,他……
他……
我……我……
别录了。
你别录了。他妈的别录了。
你去哪儿?给我坐下……让我给你讲个故事吧。歌手在为第二次和平演唱会做准备。照明设施、麦克风、舞台布景,所有东西,歌手甚至多检查了一遍音响效果。咱在办公室里,接到乔西·威尔斯的电话,说有个照明设施的箱子还在码头,他们现在就需要安装到舞台上。于是咱打给国家安全部的部长,请他帮忙放行那个箱子。威尔斯派了个劳动党的弟兄去取货,那家伙自称哭包。你和他待上一分钟,就能感觉到他在演戏,你看见的不是他的本来面目,而是他想让你看见的东西。他甚至会说“好的”,就好像他在观众面前表演。然后咱正在开会,有人说那一箱设施根本没运到演唱会现场,虽说相关的文件就摆在我办公桌上。有人说哥本哈根城的许多人把旧武器甩给王帮,因为他们拿到了一批崭新的枪械,我瞪着哭包,他连眼睛都不眨。咱提起结束会议,提醒大家说演唱会的一部分收入还没入账。
——哭包,等一等,咱说,他停下脚步。他血逼的搞什么?
——他血逼的说什么?他反问。
——照明设施到底是什么狗屁勾当?你知道那个箱子里是武器对吧?
——菲利普斯,不是你派我去取箱子的吗?为什么要问我?
——你少装可爱,逼眼儿,不像你,咱说。他皱起鼻子,像是闻到了恶心的味道。然后他对我说:
——你看啊,同胞,你搞什么和平啥啥的,靠这个混饭吃,咱不拦着你。咱处理的也是和平,但跟你走的不是一条路。
说完他就走了。有意思的是,我不认为他会用那种语气跟贫民窟里的其他人说话。我到现在还是不知道他想让我觉得他危险还是精明。但他肯定不喜欢我说他不可爱。
咱们先不说那个逼眼儿了。来,阿历克斯·皮尔斯,跟我说实话。你为什么不能回牙买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