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鸿这才松了一口气,将她抱了起来:“惠儿,你觉得好些了麽?”
惠儿只点了点头,然後便不说话了。
田老夫子收起针,向她教训道:“你这娃娃好不让人省心,为什麽不喝你妈妈费心弄来的红汤,倒叫蟾宫耗费那麽些力气救你。”
惠儿眼睛里立刻盈起泪水,哭著道:“我不喝我不喝,那是人血,他们都以为我是怪物。”
原来她是长大懂了事,知道自己喝的是人血,所以才偷偷倒掉,离鸿暗暗叹了口气,在她头顶上摸了摸。
“不喝?不喝可就没命了。”田老夫子半真半假地吓唬著她。
离鸿轻轻扯了扯他的袖子,悄声道:“她的寒毒既然可以用内力缓解,不知可有法子根治呢?”
田老夫子微微变了脸色:“这个麽,根治倒也不是不能,只是耗费过大,蟾宫贵体,怎能……”
离鸿一听能治,当即道:“既然有法子,为何不说出来,耗费些许内力,总好过让这个小姑娘一辈子饮血为生吧。”
田老夫子呆了呆,点头道:“好吧,若要根治,需以内力吸出她体内阴寒毒气,再由自身化解,此举十分费力伤身,还请蟾宫三思。”
离鸿弯下腰点了点惠儿的鼻子:“等大哥哥治好了你,以後就再也不用喝人血了,你乖乖的,好不好?”
惠儿十分乖巧地点头道:“好。”
离鸿把她两只软软的小手抓了起来,按田老夫子所说,一点点地从她体内吸取寒气,过了片刻,只觉小腹发冷,立时运起焚心诀将吸入体内的寒气化去。如此反复,只觉寒气厉害,比自己中幽泉掌时还要难熬,到最後竟连意识都模糊了起来,只能听见身侧有人走动,还有人说话,最後便失去了意识。
诱他清醒过来的是一缕酒香,南柯晃著温热了的酒壶,脸上笑得有些狡黠:“醒了?”
离鸿揉了揉有些发痛的额角:“什麽时辰了?”
“管他什麽时辰,反正是喝酒的好时候,快起来,我特意让人备了几个精致小菜给咱们下酒。”
离鸿看了看四周,迷茫地问道:“他们呢?”
“惠儿交给田老夫子带回去了,不然拖久了没消息,苦娘那边定要急出事来。”南柯敲了敲身边的位子,“你费了不少力,快过来,我敬你一杯。”
离鸿察觉自己内力空虚了不少,暗自有些担心,犹豫著坐下後问道:“狼主来过吗?”
南柯没好气地摇了摇头:“连影子也没见著,按理说我虽然是私自来的副都,但也早该有人禀报给他,他倒好,全然不拿我当回事嘛。”
离鸿也不知是失落还是松了口气,只帮他辩解道:“他大约是被什麽事绊住了。”
“不来也好,咱们两个一样喝酒。”南柯伸手在他面前斟满了酒,“怎麽样,那本太虚心经拿到没有?”
离鸿点了点头,与他对饮一杯:“狼主瞧过了,说是真的。”
“那就好。”南柯笑了笑,“他也不知怎的,对这门心法特别执著,现下总该满意了。”
离鸿犹豫了片刻,又将即将替代狼主出战杀善之事说了出来,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袋:“所以,到时候还要劳你替我易容改装一番。”
南柯的脸色却严肃了起来,他放下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