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因为后来逃亡时那些追来的人多与谢叙缠斗,而忽略了她。
她才会产生这些人是单纯为谢叙而来的错觉。
难怪方才谢叙说她不逃跑,会死在那处。
如今想来,倒真是她命大,逃过了一劫。
陆今溪不自觉皱眉:“何人这么大胆,今日这般场合都敢贸然动手。”
“圣上亲临,他们也敢行刺?”
话一出,陆今溪就有些后悔,那个王座之上比她年岁还要小的少年确实没有多大的威慑力。
也正如她觉得自己所问是蠢话一样,谢叙回以嗤笑。
“就是因为圣上在,那些人才敢来。”
此言一出,陆今溪有几分莫名其妙,未及她细想。
刺耳的闷哼声响一瞬,陆今溪被惊到。
只见谢叙仰头侧身,右臂再次流下血。
一滴滴落在了地上。
陆今溪望去,惊骇更深,那血竟是黑色。
陆今溪心底发沉,谢叙中毒了。
外间闷雷轰隆不断,闪电劈下,亮光阵阵乍起。
疯狂的雨势不减。
陆今溪扶过谢叙,一瞬间男子的重量大半压在了她的身上。
陆今溪闷痛一声,吃力地抬起谢叙的右臂。
她果然没看错,的确是乌黑的血。
她想伸手取出谢叙方才的药瓶,未等她伸进,手被大掌握住。
陆今溪垂眸,望向此刻微显虚弱之人。
“出去,此处有医师。”
方才寻洞口之际,他就发现这有行医之人种植的药草。
谢叙此刻再度失血,头脑却仍保持清醒:“还有,留下标记,景武会寻过来。”
陆今溪不动声色地望向外间的雨幕,扶起谢叙。
一手挑开了遮洞口的藤蔓杂草,磅礴雨水砸在脸上,湿冷一片。
陆今溪咬牙撑着身边倚靠在肩之人。
她步步吃力,
行至一半,靠肩之人骤然施加了全部的力气。
陆今溪心底一沉,侧头,
随即踉跄几步狼狈地摔在了泥地里。
陆今溪咬牙爬起,按着谢叙刚才嘱咐的路线寻找。
她不能继续待在此处,那些人随时都有可能再度追过来。
她不傻,方才谢叙言正是因为有圣上,这些人才肆无忌惮大开杀戒。
再联想到坊间朝野传及将军与圣上不和之事,她很容易便能猜测到今日种种怕是与圣上难逃干系。
至于那些人为何连无辜之人都不放过,陆今溪心中有个更大胆的猜测。
那边是这些人不仅要除谢叙,甚至连圣上都不放在眼中。
瓢泼大雨倾泄在身上,寒意陡然再次升起,陆今溪已经消耗了太多的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