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点十五分左右芬妮·波顿回到医院,她为两个男人带来了些热咖啡表示感谢。阿莱克斯告诉芬妮今天晚上他还可以过来,他的前妻似乎有些不情愿,但并没有反对。于是混血警探急匆匆地在熟睡的儿子脸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然后灌下提神的咖啡,和莫里斯·诺曼一起离开了。
因为莫里斯坚持,所以阿莱克斯就让博士自己叫出租车走了,然后他又返回公寓把电话号码和十字架的化验报告拿上,赶往警察局。
一个晚上没睡并未对阿莱克斯的精神产生太大影响,作为一个刑事警察,他相信自己的体力还算不错,在蹲守和抓捕逃犯的时候他还有过三天两夜没有合眼的记录。阿莱克斯一路上忍住胃部的难受又强迫自己喝了一杯咖啡,然后抽空看完昨天晚上漏掉的那份关于十字架的分析报告。
就跟他预想的一样,那个耶酥被切掉了脑袋的十字架确实是属于丹尼斯·肖恩的:在凹凸不平的雕像缝隙里有极少量的血迹,经过检验和他相符,而且在解开挂绳以后,鉴证人员还找到了同样的棉纱纤维。
现在阿莱克斯有个糟糕的猜想:凶手送来这个十字架,说明他可能已经明白了警方的调查方向,他知道自己被发现了,所以送出他的威胁。那么这到底是表示他的愤怒呢,还是在挑衅?
阿莱克斯低着头一边思考,一边走进自己的办公室,灰眼睛的年轻搭档很有活力地向他打招呼:“早上好,长官。”
“早上好,比利。”阿莱克斯脱下外套,把那几个电话号码递给他,“看看这个,这是三个受害者最近的电话记录。”
年轻的警探接过资料,翻了几下,很快看到了特别标注出来的那些数字。他高兴地叫起来:“长官,三个受害人在临死前24小时内都跟同一个人通过电话。”
“是的,212-487-1270。而且号码是直接拨到他们的手机上的,这跟他们留在‘坚贞者’协会上的联系方式完全一致。毫无疑问,凶手是根据那本‘丢失’的通讯簿找到了‘约翰’们。”
比利·怀特兴奋地说:“我立刻去查这个号码,长官。这是个手机号码,应该很好查。”
阿莱克斯点点头:“的确如此,比利。但是我觉得奇怪的是,为什么这个凶手第一次作案——也就是杀死丹尼斯·肖恩——是在一个多月前,而对爱德华·班特和克里斯·里切路卡雷下手却间隔了不到四天。”
“或许是挑选合适的对象花了他一点儿时间。”灰眼睛的青年猜测到,“大概他并不熟悉‘坚贞者’协会的每一个成员,所以锁定自己的目标很不容易。”
阿莱克斯没有对比利·怀特的说法发表意见,他岔开话题:“今天我们分头做事,你从检察官那里拿到许可以后去查这个号码,我得跟维森探员商量一下凶手的情况。”
年轻人对这样的分配表示服从,但阿莱克斯从他的眼神中看得出来,他更愿意做后一项工作。黑发的男人突然觉得这个临时搭档也有可爱的地方,在灰眼睛的青年抄下那些号码后甚至还一时性起地问道:“比利,你有女朋友吧?”
“没有,长官。”很明显年轻人对他难得的和蔼有些意外。
阿莱克斯笑着说:“那你在纽约还有大把的机会。不过千万别把希望放在一个fbi女探员身上。”
比利·怀特也笑起来,他挥了挥手中的本子开门走出去了。
阿莱克斯觉得其实这年轻人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劝告有多么真诚,他揉着胃部重新拿起十字架的化验报告,眉头紧皱起来,然后拐弯去了爱米丽·维森的办公室。
作为fbi的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