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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5节(1 / 1)

“那奴婢让春熙回宫派了软轿来接公主。”

赵攸宁点头,这雨看起来一时半会儿的停不了,若在外面吹风久了,生了病,便又要给人添乱了。

春熙拿着伞,小跑着回宫了,也顾不得雨水湿了鞋袜,生怕耽误久了。

赵攸宁正看着雨,发现一道黑色的身影由远及近的走过,他走的很快,并未带伞,身上的衣服都淋湿了。

隔着茫茫雨幕,一开始攸宁还看不清楚是谁,只待走近些才发现,不是宫中侍卫。

是他,沐坤临。

攸宁的眼神那一瞬亮起了一抹光亮,冲破这灰茫茫的天空,灿若星眸。

“芙蓉,去把本宫的伞给他。”

“这……”

“一会儿有人来接本宫,本宫也用不着,他是月兰国王子,总不能让人觉得我们大齐怠慢了他。”

芙蓉点头:“是,奴婢这就去。”

芙蓉将伞送给沐坤临:“沐王子,今日雨大,这是我们公主让奴婢送来给沐王子遮雨的。”

沐坤临也看到亭中的攸宁,那一抹浅色身影和这苍茫天地融为一体,好似一幅江南烟雨的画卷。

沐坤临接过伞,站在亭外行礼:“多谢公主殿下。”

赵攸宁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春熙也恰带着人抬了软轿过来接她。

沐坤临让出一条路,让抬轿的宫人进了亭子,又看着人扶了赵攸宁上轿。

轿子在经过沐坤临身边时,他听到一道柔柔的声音:“王子快将伞撑起,莫要淋坏了。”

轿子从沐坤临身边快速经过,没有丝毫的停留,那声柔柔的叮嘱,像是一阵吹过就跑的风。

但沐坤临确定,他听到了。

他看了眼远去的轿子,大齐的小公主可真是尊贵无比啊,这么点路还要用软轿抬着,就像是这园子里的花,经不起一点的风吹雨打。

沐坤临看着手边那朵含苞欲放,被雨水打的左右摇摆的海棠,伸手折了捏在手中,这花便是不摘,也绽放不到明天了。

高烧不退

赵攸宁晚膳后便起了烧,来势汹汹的,把房里人都吓坏了。

这阵子小公主身体挺好的,今日也只是出去走走,并没有淋雨啊,怎么突然就起了烧。

之前小公主生病时的情形大家都知道,虽不能说每次都是九死一生捡回一条命,但也差不多是那样的了。

小公主身体羸弱,发烧这种事若是搁在旁人身上倒也没什么,可小公主不同,任何头疼脑热放在小公主身上都是大事。

宫里的人不敢耽搁,马上去太医院叫顾太医,又派了人去华清殿禀告皇上。

赵承宣还在和大臣们议事,最近好多地方灾情严重,皇上已经好几日没有合眼了。

赵承宣看到攸宁宫里来人便觉不好。攸宁向来乖巧,若无重要事,不会大半夜的差人到华清殿的。

“出了何事?”

小宫女噗通一声跪下了:“皇上,公主不好了。”

赵承宣听到那句不好,整个人从椅子上起来,丢下一干老臣在殿内,着急慌忙的朝外走。

大臣们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妄言,小公主身体不好大家都知道,全靠上好的药材养着,也就是生在皇家,若是生在普通人家,只怕小命早没了。

赵承宣匆匆赶到攸宁宫中时苏婉茵已经在了,大概是走的太急,她的裙裾上沾了不少泥水。

“皇上!”苏婉茵要行礼被赵承宣拦住。

“如何?”赵承宣问道。

“高烧不退,顾太医已经去熬药了。”苏婉茵道。

赵承宣在床榻坐下,攸宁烧得昏昏沉沉,面颊似火,额上搭着一块折叠后的帕子降温。

旁边小丫鬟跪在那,隔一会儿便换一块帕子。

赵承宣接过小丫鬟手里的帕子,放在攸宁额上,将另一块取下。

攸宁烧的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到赵承宣,低声叫了声皇兄。

“攸宁别怕,皇兄在呢。”赵承宣握着妹妹的手,低声安慰道。

赵承宣以前是不会安慰人的,自从做了父亲,倒是开窍了许多。

“攸宁不怕,我好好吃药,会好起来的。”攸宁人都烧的有些糊涂,这会儿还不忘安慰别人。

刚才春熙还听到公主嘴里念着父皇母后呢。

“攸宁说的是,没事的。”

顾玄参很快熬了药来,浓郁的苦味顿时弥漫在房间里,黑乎乎的浓稠汤汁,一看就难以下咽。

赵承宣接过,拿了小勺子喂攸宁,但他到底是男子,又没有伺候人的经验,喂的药洒了不少。

苏婉茵细声道:“皇上,让臣妾喂吧。”

赵承宣倒也没有拒绝,照顾人方面,苏婉茵的确是更擅长。

一碗汤药,赵攸宁面不改色的喝完,喝完之后苏婉茵拿了蜜饯给她甜嘴儿。

攸宁摇了摇头,喝了一碗药,她实在是吃不下东西了,她怕不小心把药吐出来,那便白费功夫了,大家又得忙活。

更何况,她喝药从来不要蜜饯的,这么多年,她都习惯了。

攸宁想忍着不吐,可最后还是吐了,本就烧的通红的脸,因为呕吐,涨得更红,那口气像是随时都有可能提不上来似的。

到最后,整个人不省人事,彻底的晕了过去。

娇媚脆弱

过了一日,赵攸宁烧退了,但人却依旧没有醒来,皇上熬了一夜,还要早朝,被同样熬了一夜的皇后娘娘伺候着换了朝服,上朝去了。

赵攸宁宫中的嬷嬷劝皇后回去休息,待公主醒了,立马通知。

苏婉茵却不敢走,太后娘娘才刚离宫不久,攸宁就病成这样,苏婉茵哪里还敢离开视线,无论如何都要等她醒了再走。

同样,一直未曾离开的还有顾玄参,这一夜换了三次方子,每次的药都是他亲自熬,亲眼看着她喝下去的。

到了下午,好不容易退了的烧又烧了起来,还没敢松下的那口气这会儿又提到嗓子眼。

赵攸宁身体弱,经不起虎狼之药,只能徐徐图之,可她烧的厉害,又不能放任一直烧下去,顾玄参只能不断的调整方子。

直到第三日,赵攸宁才悠悠转醒,人看着苍白消瘦许多。

平日里本就瘦弱,这一病,更像是一阵风就能吹走似的。

皇后衣不解带的照顾了攸宁三日,攸宁醒来后,顾玄参说已经稳定,这才放心离开。

“玄参哥哥,让你费心了。”攸宁看顾玄参端着药过来,嘴边起了一圈乌青的胡茬,穿着官服却没有戴官帽,头发也有些乱,便知道他这几日十分操劳。

“这些都是身为太医的本分,换了谁都一样。”

当然,她最不一样。

“玄参哥哥又救了我一次,我都记得的。”攸宁努力的勾出一抹笑容,只是她大病未愈,笑容有些惨淡,像是风雨过后的海棠花,娇美却脆弱,碰一下就能折断似的。

“那次不过是误打误撞,攸宁妹妹莫要取笑我了。”

攸宁说的是她六岁那年,而那年,他跟在师父身边做药童,师父有时进宫,他也常跟着进宫。

他得了空便去看望攸宁,小舅舅(陆玉昇)从宫外带了糕点,攸宁就尝了一口便呼吸困难,脸色青白。

那时他们都还是孩子,可把大家吓坏了,连忙去叫太医。

他怕来不及,便将随身携带的解毒丸给攸宁喂了一颗,因为当时的症状的确像是中毒。

后来师父赶到,说不是中毒,是对糕点里的一种食物过敏,不过,他的解毒丸虽不算对症,但也能缓解。

事情过去许多年,没想到她居然还记得。

攸宁出生时他已经三岁多了,母亲是用药方教他识字的,他虽学的快,但孩子贪玩是天性,他学的并不认真,父母也没有强求。

尤其父亲,父亲常说顾家的男儿都是要习武上战场上,并不赞成他学医术。

尤其后来,他跟着师父学习。

攸宁身体自出生便不好,小病不断,三岁那年险些救不过来。

攸宁病的最重时,连娘都说只能听天由命了,太后娘娘险些晕过去。

他看着奄奄一息的攸宁,向太后娘娘立誓说要习得天下最厉害的医术,只要他在,一定要让攸宁平平安安,长命百岁。

那年,他六岁,倒是认了许多药名,但也仅此而已。

太后娘娘摸着他的头,笑着说好,她相信他能做到。

从不认命

从那时起,他便立志要好好学习医术,是他主动要拜师父为师的。

师父是他的师父,也是娘的师父,娘说她的医术都是师父教的,他那时就想,娘的医术就如此厉害,那娘的师父一定厉害,便拜了娘的师父为师。

不过,父亲总说他的师门不严谨,乱了辈分,这样的师门不能进。

起初他也不懂这些师门辈分的规矩,后来才知,他拜了娘的师父为师,娘便成了他的师姐,的确乱了辈分。

不过师父说,娘虽拜了他为师,但并未入师门宗谱,算起来,算不得他的关门弟子,更不算是药王谷的人,不算乱辈分。

再说,江湖人不讲究这些,父子叔侄拜同一个师父的也不是没有。

他在师父身边做了五年的药童,后来师父离开京城回药王谷,他又跟师父回了药王谷,一待便是五年。

再回京,便入了太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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