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芙,我还有事,你忙去吧……”姜缨打断白芙的话,逃一样走了。
晚间柳渊照例来了,比平时晚了许多,满满已睡下了,姜缨也要歇下了,房门已闭,开着的窗户边立着道人影,一瞧就是柳渊。
她坐在床边,洗过的长发已擦干了,柔软地垂落在颈旁,屋里烛火未熄,柳渊定知晓她没睡,却也未出声,只静静地守着。
半响,她突然烦躁地站起来,在屋里走了几步,拿眼瞥了那道人影,人影纹丝不动,似乎守着她就好,她不愿见便不见。
姜缨抵不过他,狠心地熄了烛火,上了床将眼睛一闭,过了良久耳边都没传来离开的脚步声,她忍不住翻了个身,借着月光,依稀得见柳渊的身影。
姜缨忽然火大,柳渊又在发什么癫!
她愤愤地穿好衣衫下了床,屋里光线暗,走路时脚不小心撞住了矮凳,疼得她惊呼一声,随后窗户处传来焦急的声音,“阿缨怎么了?”
姜缨窝着火,脚又疼,一时未出声,柳渊随即打开房门,疾步过来点了烛火,屋里一亮,他也看清了状况,伸腿踢开矮凳,将姜缨抱回了床边。
姜缨忍过了那股疼劲儿,想抬起脚瞧瞧,柳渊已伏身下来,大掌拢住她的脚托到眼前,微凉五指覆在脚面,目光灼灼地瞧了又瞧,见并无伤处,放下心来,“阿缨走路当心。”
还不是因为你!姜缨火气更大,一时未抽回脚,低头就凶柳渊,“陛下晚间不休息,何故来我窗前干站着?叫我也睡不得好觉!”
颈旁的黑发垂下来,落到柳渊肩头,有一缕扫过柳渊额角,轻轻地挠了挠他的眼睫,柳渊腾地伸手捉住了,让那黑发停在鼻梁,停在唇边,薄唇张时快把发梢含进去了,“朕想看看阿缨。”
手指缠起黑发,他抬起头来,目光幽深,瞧得姜缨心头狂跳,脚心传来的滚烫温度烧得她脸颊微红,猛地缩回身子,收了脚往床里去,幸亏柳渊手指松得快,黑发顺势离开了,不然得扯落多少头发。
“现在瞧过了,陛下回吧。”姜缨气急败坏道。
“好。”柳渊立在床边,忽地道,“听白芙说,你兄长的新衣做成了,可要朕替你兄长试试?”
姜缨心里一动,试试总归是好的,若不合适了她还可以改,听柳渊又道,“若合适了,朕命人给你兄长送过去,眼瞧夏日过去些日子了,得抓紧时间了。”
那可耽误不得了,姜缨瞬间忘了让柳渊走的话了,下床拿出那新衣,柳渊在旁看着,低低问,“阿缨把你兄长的新衣放你屋里?”
姜缨点点头,“满满的也在,其他兄长姐姐们的也在。”
“原来阿缨还备了其他兄长姐姐的夏衣。”
柳渊这话泛着苦味,泛着酸味,姜缨正想着新衣呢,哪里听得出来,她还善意地解释了一句,“早已备好了,明日我给兄长姐姐们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