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渊目光清正,极其淡定,“父皇赐婚而已。”
原来和殿下没什么关系,姜缨失落极了,“那殿下可知陛下何故赐婚殿下与我?”
柳渊不淡定了,沉声道,“帝心难测,孤岂敢揣度父皇心思?”
姜缨见他面色不太对,误以为惹了他生气,心想,也是,俗话说伴君如伴虎,便是殿下再得圣心偏爱,也不能太过放纵,自此再没问过。
眼下一想,姜缨恍然大悟,是柳渊口是心非,瞒她甚久,她道,“我身份低微,若非陛下执意娶我,我与陛下不会有一丝可能。”
“什么身份低微,阿缨万不可这么想,太上皇那日在行宫说的那些都是气话,做不得真,他这会儿后悔着呢,还说你是满满的娘亲,谁也改变不了。”太后解释完不欲多提太上皇,拐回柳渊身上,“他还为那道圣旨挨了太上皇一巴掌,竟什么都不同你说,笨死他算了,哎呦,哀家怎么把他生成了这样……”
姜缨心头正酸着呢,一见太后抚着胸口难受的模样,收起情绪,大言不惭地安抚,“陛下可不笨,陛下处处绝好,以我说,陛下能有这般英武圣明,太后功不可没。”
太后,“……”
话都是好话,但总觉着在阴阳怪气。
所以,太后面上依然愁云惨淡,心里嘀咕,柳渊那于情上的死样子,阿缨还能说他英武圣明,真是什么锅配什么盖,而且时隔几年,阿缨还能再接受他,这不是绝配是什么?
太后转瞬高兴起来,恨不得替柳渊把姜缨抓得牢牢的,“原来阿缨才是最懂他的,怪不得他非阿缨不娶,便是与阿缨和离了,也再不娶太子妃,更不肯立后,似那庙里的和尚,他这心里可真就阿缨一人啊。”
说得姜缨一时不知如何接话,忽地满满跑了进来,姜缨如遇救星,笑着抱起他,“怎不在书房了?”
满满道,“父皇和皇祖父在写帖子,让我出来找娘亲。”
姜缨一惊,什么帖子?不会是宴请兄长姐姐们的帖子吧?她把满满递给了太后,去了书房一看,柳渊与太上皇正低首捏笔,听闻动静,两人一起抬头望过来。
姜缨正欲行礼,太上皇松了笔道,“姜姑娘见我不必行礼。”他离开书桌,往门边走去,“我今日写帖子才知姜姑娘有了这么多兄长姐姐们,那姜姑娘也不算一个人了,身份自也不同了,满满交给你,我也放心了。”飞快地出门离开了。
姜缨,“……”
是何意思?还有,跑这么快,有人在赶他么?
她好奇地靠近书桌,“太上皇怎么了?”柳渊捏着笔,若有所思,“父皇许是在给你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