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歌下意识地看向权墨。
权墨抱着女儿,棱角分明的脸庞上没有表情,很冷淡,薄唇抿着。
“我一直没告诉你们,爷爷自从去年病倒以后,身体就一日不如一日,这一年里抢救都抢救了好多次。”席南星看着手里的手机“刚刚我母亲打电话过来,又抢救了,让我过去看看。”
席南星很注意用词。
说起来,所谓病倒是去年权墨将席川断气病的老人家身子不好,被气得一病不起。
看他们两人都不说话,席南星又说了一句“我不勉强你们回去,安歌说不让爷爷见夏儿,我做到了。但现在他老人家都这样了,见一次少一次,让爷爷见见夏儿吧,他一直念叨着。”
“”权墨冷冷地看着他,黑眸深邃,暗藏了许多,令人捉摸不透
权墨将女儿放进婴儿车里,推着她离开。
席南星见状也明白了,点点头“你们想想,我过去见见爷爷。”
说着,席南星转头离去。
因为小安夏而欢乐起来的气氛似乎一下子压抑了。
权墨在沙发上坐下来,黑眸盯着女儿把玩玩具,脸色阴沉,安歌抿了抿唇,迈步走过去,尚未走近就听权墨嗓音低沉地问道“你不准夏儿见外公?”
大厅里安静,只有一旁的鱼缸里发出声响,鱼儿在游来游去。
安歌低下眼,走到权墨身边坐下,好久才道“那时候我特别恨他,因为他,你才会变得血腥残忍,因为他,你差点死了,到现在还不能有一个健康的身体”
“那现在?”权墨问。
“我不知道。”安歌摇了摇头,脱下鞋子缩起双腿,双手环住膝盖“只要一想起他对你做过的事,我还是很恨他但我知道,跳出我的立场,他也不过是个可怜的老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