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伤成这样,能捡回一条命都不容易,还妄图这么快坐起来,他以为他是铁打的么?
得不到她的应允,权墨索性自己撑着试图坐起来,每动一下,脸色就变得难看一分,唇微微张着,控制不了疼痛的轻颤。
见状,安歌只好扶了他一把,将枕头竖起来让他靠着,又将被子往他身上掖了掖。
他穿着纯白的病号服,病号服显得他很消瘦。
权墨低头看着她为他忙碌,伸出正在输液的手握住她,干燥的唇微掀,有些困难地说着话“我要听你说话。”
“你想听什么?”
安歌顺从地问道。
“听你骂我。”
权墨道。
“”安歌站在他的病床旁,手被他握着,人靠得他很近,闻言她脸上的神情僵住,敛下一双黑白分明的眸。
听她骂他。
空气里像被凝滞一样,好久,安歌勉强扯了扯唇角“权墨,你这么喜欢被虐?”
“对,喜欢。”没有毒舌,没有呵呵,他一口承认了下来,双眸直直地凝视着她的脸,声音沙哑到极点。
“可我并不想骂你。”安歌淡淡地道,眼神平静地看向他“我说了,我接受。”
“”权墨需要发泄,可她的声音柔软,就像一记闷拳打在他的胸口,软绵绵的,毫无力量却堵住了他心脏上的每一根血管,让他喘不上气来。
疼痛在他身体里游走,肆意张狂。
权墨靠着枕头而坐,一双眼深深地盯着她,胸口痛得剧烈,他死死地抓住她的手“安歌。”
他念出她的名字,额上的汗滴淌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