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弹的声音嗖嗖从耳边划过,赵嘉言动作慢了半拍,整个身子被击中两下,但还没死,迅速滚到了旁边的半截的水泥柱子身后。
“人在右边那个窗户口,不确定几个!”罗燃也躲在了掩体后面,她倒是反应快,一点没被打到,她声音凝重:“谨防埋伏!魏天立刻过来!”
刚才那波攻势猛烈而且精准,如果不是她小心着,大概赵嘉言会立刻没了,要么是个厉害角色,要么大概是一整个队埋伏,被运气不好装上了。
赵嘉言大概得跪,但魏天就在旁边,赶到之后会直接反杀!
种种思虑一闪而过,让罗燃几乎有些焦躁,而赵嘉言居然在这时候探出了脑袋,望向了窗户口方向,看见人以后“唉!”地叫唤了一声,接着一梭子子弹立刻把她打得缩回脑袋。
“我看见了,就陈礼一个,独狼!”赵嘉言兴奋道:“我们一左一右直接冲过去得了!”
肯定是看见这边就两个人,旋即起了杀心。
但她们两个也不弱哦。
罗燃立刻制止:“不行,万一这是诱饵怎么办?还是等魏天过来才能把他们一网打尽。”
也对。
子弹只持续了短短几秒钟的时间,把赵嘉言逼回柱子后面就没了动静,不知道陈礼究竟是打得什么主意。
魏天他们就在附近,几乎是飞奔着赶过来,按照罗燃的指示从后面悄悄地绕过去,五个人的队伍呈现出包围了姿态,以陈礼的藏身之处为中心,慢慢缩小包围圈,势必将她活捉。
罗燃打了个自己先上的手势,接着直接蛇皮走位往里面突围,心里紧张到了极点,然而踹开那个窗户口以后才发现根本空无一人。
跑了。
而且就在短短的几秒钟之内。
罗燃面色铁青立在原地,身后的队友也冲了上来,端着枪跟那啥进村似的将整个破房子翻了一遍,什么都没找到。
赵嘉言大呼可惜,原地坐下歇歇脚,“我就说吧,就陈礼一个人!刚想偷我们没成功,直接就跑了,咱们当时就应该直接上。”
等什么魏天,等支援的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人就直接溜没了。
“陈礼此人,要么不出手,一出必中。”罗燃慢慢开口,语调有些诡异地疑惑:“她不可能偷不中人随便就跑了,我很好奇她的意图。”
她刚刚不应该打不死人,如果这样的话她根本就不会出手。
暴露自己以后立刻逃离的路子也显得非常不对……除非她的目的根本就不是偷袭。
而且就时间推测,陈礼是在赵嘉言露头以后便立刻逃离,这未免有些微妙。
“我们厉害才没让她偷着呗!”赵嘉言无知无觉,还有些没心没肺继续说道:“差点就让她偷了,而且这个地图很适合老阴比埋伏人,我们得更加小心一点了。”
“哦?”罗燃不动声色,快速过了一遍赵嘉言方才露头有没有做出什么暗示性动作,微微一笑道:“你刚才为什么要探头,而且我看……陈礼应该是完全有能力直接把你打死。”
话说到这里,在场的人都明白过来她意思了。
“……你怀疑我是间谍,刚才是在给陈礼通风报信?”赵嘉言挑眉,收起了戏谑的语气,有些生气地问她,“在这种地方做这种恶心事儿,请问我是有病吗?”
罗燃拍了拍她的肩膀,冷漠道:“合理怀疑而已,你要是没做亏心事,反应也就不必这么大。”
居然还真的怀疑?!
赵嘉言简直给气坏了,荒谬地‘哈’了一下表示自己的震惊,“我做个卵的亏心事……我透…不就是一个破比赛,你当什么正儿八经的战场了呢?教官规定你是指挥我们必须听你的咯?你赵姐我还就偏不干了,别老把自己端着当根——!”
‘葱。’
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出口,赵嘉言直接被爆头,接着整个身子直挺挺地就躺了下去,扑到了地上,扬起一阵灰尘。
罗燃神色冷峻,枪口还对着地上赵嘉言的尸体,一字一顿道:“蔑视指挥,且有间谍嫌疑,就地击毙。”
赵嘉言这个人暴脾气而且心直口快,对陈礼也总是带着一股蜜汁崇拜,其实罗燃早就防着她,就地击毙也并非冲动,只是一种树立威信与排除间谍的手段。
她不容许有任何的差错。
费源:“……”
他抽了抽嘴角,几乎是无奈地看着神色冷峻的罗燃,他现在的心情比较复杂,但立在了原地半天,最后也只能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行吧……你是指挥,你说了算,接下来应该怎么办啊?”
但是在陈礼当指挥的时候,可从来不会这样。
“接下来按照原计划进行,魏天跟我一队,我们分成两个队伍行动。”罗燃收回了枪,她已经回归到平静的状态,带着不容置疑地威严开口道:“对方实力绝对不如我们,也就只能采取这种阴谋诡计,只要确保我们队伍里的人绝对没异心,就一定会赢。”
费源和魏天彼此对视了一眼,两个有异心嫌疑的汉子都缩着自己的脖子,嘴唇抿得紧紧的。
难受。
原本以为能跟陈礼进行一场酣畅淋漓的切磋与对决,那时候的自己也能十足过瘾,谁知道还得忍受这个指挥阴阳怪气的敲打。
第一次交锋,赵嘉言不明不白壮烈牺牲。
死于陈礼的陷害!
但这个图里没有什么击杀提示,目前的陈礼还不知道对面的情况,她整个人躲在了一个废弃仓库里,甚至有点困。
“没事儿吧?”张毅关切地联系她:“你血咋掉了这么多?刚刚有遇见什么人了吗?”
陈礼回道:“我没事,谢谢关心。”
但显然这个队友不是来特地关心陈礼的,发现陈礼居然还理自己,他立刻转了话锋,小心翼翼道:“哦哦,我们决定守株待兔,就埋伏在这里,你看行不行啊。”
……他们就没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