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尚往来,挺好,挺好。
看似比其他任何生物都要聪明的人类,有时候做出的事,和人家那舍生扑向火苗的小飞蛾并无什麽不同,但凡出现一丝於自己有利的事物,不用他人百般诱惑了去,端瞄人家自己,早屁颠颠直奔而去。
人蹦躂得极快,身後长发短发四处扬,哪里管得了前方是何极乐。
顶多在付出惨痛的代价之後,幽幽地苦叹上一句,“要是当初,我没有那麽做便好了。”
又或者,幸运之极,成功地享乐了,於是逢人便抹嘴赞,“好在当初,我明智地选择地做了。”
贪与色字,何来二分之说。
赵浅端着手中摸起来稍微有些热的水杯,不着痕迹地瞄过周轻怀,她何曾知道周轻怀竟是个电视迷,此刻他的注意力又放到上面了。
水杯本身是有隔热效果,却还能感受到热气,由此一眼可知杯内水的温度,定然不比人的体温低,赵浅垂首靠在那杯口,不到一分锺的功夫,脸颊因氤氲的热气变得绯红,在一缕缕飘升的轻烟中,就只有这颜色是最漂亮,犹若自小被养在深闺中初开情思的女子,偶遇翩翩俏公子而衍生出的那份娇羞。
配上这一张面容,自然而鲜艳。
大可轻松引来一干人等犯馋。
“周轻怀。”她叫他,声音与平时没有差别,未特别娇,也未特别嗲。
周轻怀这才抽空从电视上移过目光。
赵浅心里暗松了口气,回头便好了。
好好地瞧吧,分析吧,她这脸红又丝毫不伪装的语气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唔,我找人调查你,主要是因为前天汤继来家里过,她,你们──”赵浅欲语还休,微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可惜表情难辨,“我们是夫妻了不是吗,我们是要共度一生的,所以我,我觉得这事情我应该要知道,毕竟──”
赵浅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周轻怀已经勾起了她的下巴。
赵浅坐正身子,麻利地射过眼去,却尤其显出那抹殷红。
“颜色真漂亮,赵浅,没想到你也有脸红的时候,这样子才像个女人麽,怎麽,佯装镇定终於装累了?我看你不挺能得瑟的。”周轻怀打趣她,来了兴致。
赵浅不鸟他,却在心里偷笑,男人的自大啊,总是认为只有自个儿才是了不得的人物,她的话十分都是真的,她清楚这是瞒不住的,神情八分真,二分倒是假,其间一分假在语气停顿,还有一分,便是这无迹可寻的娇红,是她的低头示弱,还着实引人犯罪。
然这柔美之姿不是摆在明面上的,要赵浅真搔首弄姿,又未免太显虚伪。
其实她明知道以周轻怀的性子,或许对他无用,也不妨碍她一试,因为她实在想不出别的辙。
看来有点效不是麽?
唔,快到八点了。
可惜,她压根没料到,周轻怀忽然就翻了脸,转过头。
“赵浅,你难道不知道电视画面暗点也是可以当做镜子使的嘛?看来你确实该治治了。”
赵浅白了脸,再没机会试验是不是真像他所说的那样。
☆、圈养无罪二七、精神,不易颠
乳白色建筑隐在东市最喧哗的街道背後,平日里很少有车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