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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行了一日来到一处偏远的小客栈,几人下了马车,带着车夫一起住店,这车夫阿六是大理寺的属下,听大理寺的调度,一路上跟着赶车。连信和魏昭都不是爱摆官架子的人,阿六的吃住和他们一样,并无区别。
唐梓歌道:“我要跟连大人住一间。”
连信咳了一声道:“我……我怕冷,挤挤暖和,还能省一间房费。”
赵淮霁不理会他俩,却转向魏昭道:“你好像也挺怕冷的?”
魏昭淡然道:“季先生记错了,我不怕冷。”
车夫阿六插了一句嘴,“我挺怕冷的,不如……”
赵淮霁:“谁问你了?”
阿六:“……”
魏昭手里有大理寺的公费,便不客气地要了四间上等客房,连信和唐梓歌一间,其余人一人一间。这种小地方的住宿条件很一般,上等客房也就是干净宽敞一点罢了。
客栈里有吃的,众人吃了一些东西便各自回房去睡下了。
魏昭睡得正香,耳边忽然响起智能管家的声音:“警报!警报!检测到疑似入侵者!主人快点醒来!”
魏昭被吵醒了,睁开眼,屋里很黑,只能隐隐约约看到一个黑影正在桌边晃动。
空气中有一股不太好闻的气味,呛得他咳了一声。
那黑影听到声音回头愣了愣,“咦”了一声,魏昭皱眉,弯腰抄起地上的鞋子朝那人脑袋上砸了一下,那人哼了一声倒在了地上。
魏昭这才披衣起身,打起手电筒看向地上的人影。
这人穿的是店伙计的衣服,刚刚正在桌边摸他的包袱,显然是来偷东西的。包袱里值钱的东西都被他翻出来放在了一边,只留下几件换洗衣物。
原来是家偷客人东西的黑店,刚刚那味道应该是迷香吧?
魏昭庆幸自己的回复力足够强,又有智能管家提示,不然还真着了道。钱财倒是小事,他包袱里有官印,这玩意儿丢了可是大麻烦。他还带了宝石花案子的那几颗宝石花,也是极重要的东西,万万丢不得的。
他忽然想到了其他几个人,他这里被偷了,其他人呢?
这种普通的迷香应该对唐梓歌这种高手不起作用,车夫低调也未必会被盯上,最危险的应该是那位看起来不怎么会武功的季先生。
季先生便住在隔壁,魏昭起身走到隔壁的房间,轻推了一下门,一推即开,果然门已经被人打开了。
他推门进屋,又闻到了那股迷香的难闻气味。
屋里隐约能看到有人在翻东西,魏昭悄无声息地走到那人身后,轻声问道:“为什么不把包袱直接拿走呢?”
那人道:“这你就不懂了吧?包袱直接拿走,等客人去衙门告状的时候县太爷会很难办的,要去查包袱去了哪里。但是只偷钱,我们就可以说他压根儿没有带钱,诬陷我们的。”
魏昭点点头,“有道理。”
那人这时才反应过来,“你谁呀?”
魏昭在他脑袋上打了一下,把他打晕过去。
魏昭用手电筒照明,找到屋内的油灯点燃了,顺手开了窗户。
季先生还躺在床上睡着,因为迷香的作用,他睡得非常沉。
魏昭去唐梓歌的房间门口推了一下,门也是被打开了的,他进屋隐约能看到地上躺了两个人,显然是被唐梓歌打晕了的。
“没事吧?”魏昭问了一声。
唐梓歌的声音传来,“不必担心。”
魏昭又去看了一眼车夫阿六,他的房门却是从里面栓好了的,果然这黑店虽黑,也不是对所有人都黑。他一个看起来就很穷的车夫,黑店根本懒得对他下手。
他回自己屋里把东西收拾起来,走到了季先生的房间里,将他推到床里面,自己在外面躺下。
这季先生太弱了,没人保护太危险了。
勉为其难保护他一下好了。
睡下不久,屋里又有动静了。
有人推开了门,小声道:“阿彪,你怎么还不出来?”
那人进了屋,摸索着往里面走。魏昭弯腰抓起季先生的鞋子,随手扔出去,给他打晕了。
一晚上又来了两三拨人,吵得魏昭觉都没睡好。天亮了,他才迷迷糊糊地睡着。
赵淮霁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身边躺着一个人,他撑着想坐起身来,却只觉得全身酸软,一点儿力气也使不出来。
他的动作把身边的人惊醒了,魏昭翻了个身,正对着赵淮霁的脸。四目相对,两个人都能感觉到彼此的气息,一时都愣住。
半晌,魏昭坐起身来,说道:“这是黑店,你被人下了迷香,现在感觉如何?”
赵淮霁摇头,“身子软得很,没有力气。”
他扭头看到地上躺了一地的人。
“……”
“报官吧!”
魏昭道:“这店家跟官府是串通一气的,报官也没用,咱们急着赶路呢,这里的事儿回头传信给都察院来管就好。”
赵淮霁只觉得憋屈,“你怎么知道他们串通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