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道士!我看你是活腻味了!”只见一名脾气暴躁金钱门的弟子蹭地一下跳起来,撸起袖子就要对杜三辩动手。
好在一旁的费师兄眼疾手快,连忙伸手将他拦下,道:“李师弟稍安勿躁!临行前,师父特意叮嘱过我们,让咱们在外行走切不可狂妄自大。既然如此,不妨先耐着性子听这老道把后面的话说完!”
杜三辩顺手拿起身前桌子上的一杯酒仰头一饮而尽,不紧不慢地开口说道:“依贫道所见,你们几位面相如有积水之态,想必此番前行乃是要赶往位于大漠深处的一条湖泊吧?”
费师兄闻听此言,不禁心头一震,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一丝凝重之色。他暗自思忖道:此人好生厉害,竟然猜对了我几人前来的意图,难道说他真个天才不成?”
沉默片刻之后,费师兄强作镇定,语气颇为客气地问道:“敢问道长,那处湖泊之中是否有什么不妥之处?还望你能指点一二。”
杜三辩微微一笑,但并未直接回答对方的问题,而是故作高深地说了一句:“正所谓天机不可泄露啊!关于此事,贫道刚才已经给诸位提了个醒儿,该说的也都说得够明白了。”
“依贫道之见,你们最好还是尽快打道回府,兴许这样还能够避开这场大劫呢!”
然而,那位姓李的师弟却似乎并不买账,他的脸色骤然一沉,冷冰冰地回应道:“哼!照这么说来,阁下莫非是有意阻拦我们的去路?若是我几人非去不可呢?”
杜三辩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道:“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啊!天都拦不住你,贫道如何拦得住你呢!”
只见费师兄面带微笑,从怀中掏出一锭沉甸甸的银子,随手扔给了杜三辩。
显然是他认同了杜三辩的说辞。
原本围观看热闹的人们本指望看到那个招摇撞骗的老道士当众出丑,却万万没想到他竟然得到了如此丰厚的赏赐,这无疑证明了这位老道所言非虚。
众人顿时感到一阵索然无味,纷纷四散离去。
金钱门的几位弟子没有多说什么,直接走出了客栈。
杜三辩和贾小乙则重新回到桌前坐下,拍打着身上沾染的尘土。
温琰笑道:“一平先生果然神机妙算,不仅准确预测到了金钱门弟子的去向,还能轻而易举地赚到这么多赏钱!实在令人钦佩不已!”
杜三辩自然明白温琰是在拿自己开玩笑,但他并未生气,反而一脸严肃地说:“黑水河位于大漠北部,等金钱门那些人走得远些,我们再悄悄跟上就是了!”说话间,他晃动着已经空空如也的酒壶,再次高声呼喊店小二给他添上一壶美酒。
三人稍作休息,大约过了一炷香的功夫,便重新上路,离开了客栈。
此时,客栈二楼一扇窗边站着一个身影,默默注视着他们远去的背影,直到他们完全被漫天风沙吞没,这道身影也随之从窗前消失不见。
黄沙漫漫,沙岗毗连,三人一路朝北前行。
直至申时左右,他们又一次见到了金钱门弟子的身影。
这些人似乎遭遇大敌,正手持长剑准备迎战。
温琰目光锐利,远远地注意到沙土里有几条血色怪虫在蠕动。这些虫子足有一丈长,外形奇特,宛如牛肠一般,让人难以分辨其头尾。
怪虫首尾两端各自生长着一只圆目和一张布满獠牙的血盆大口,它们张开嘴巴,向着金钱门弟子们喷出墨绿色黏稠的液体。
这些液体仿佛具有腐蚀性一般,落在沙土上发出“滋滋”的声响,并冒出缕缕白烟。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攻击,金钱门弟子也不畏手畏脚。他们的剑法凌厉无匹,而且每一招每一式都蕴含着无穷的变化。每一剑挥出,都在沙土之上留下一道漆黑深邃的剑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