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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曹银屏主动接近曹南宗,只是这孩子委实慢热,二人从姑侄到忘年交,再到合伙人,花了不少时间。
后来听闻曹南宗与夏归楚离婚,曹银屏旁敲侧击想安慰一番,曹南宗却说他们根本没结过婚,证是假的,婚礼也是假的,于其说离婚,不如说是分手。
这事震撼曹银屏一整年,这个看起来老实的侄子,竟然闷声干大事。
慢慢了解原委后,曹银屏曾对侄子说:“小南,有时候我们越无法接受一段关系的消亡,越想维系,越有可能会加速失去它。”
“……为什么?”
“太沉重了,小南,你的害怕会让自己加倍小心翼翼,隐瞒自己的情绪,甚至做出‘讨好’对方的行为,不敢直面双方之间的矛盾,也看不到对方真正的诉求,只想维持住表面的‘长久’,婚姻就是你为了这种虚假的长久做出的妥协。”曹银屏说,“可你心底是知道那是没用的,所以才会选择不交那份申请书吧?”
曹南宗深吸一口气,沉默了很久,久到曹银屏担心自己说得太直接,他会受不了。
不过事实证明,曹南宗比她想象的更坚强。
“姑姑,以前我有机会养一只豹猫,但是师父——我妈妈说,养它不长久,还会带来种种恶果,最好的做法是不要开始,”曹南宗疲惫地笑笑,“我真的很想养,但我又觉得她说得对。”
曹银屏不敢苟同地摇头:“喜欢就去做,所有的关系放到时间长河里,都是短暂的,不管是和宠物,还是和亲人、友人、爱人,接受不长久,才会长久。我们的长久,就在每一个宝贵的一瞬中。”
她不知道当年这些话曹南宗听进去了多少,听进去后又能做到多少,说到底,心理学的真知,和经文里的灼见,都需要放到生活里去浸泡洗涮,否则就只是一纸空谈。
但至少从目前来看,这些对曹南宗是有用的。
曹银屏欣慰地抚摸侄子的头:“恭喜你,小南,还有勇气和机会重来。”
可惜她自己已经没有这个机会了——这个念头刚刚闪过曹银屏的脑海,曹南宗就抱住她拍了拍她的背,曹银屏不禁哑然失笑,心里浮上来的遗憾惆怅顿时减轻不少。
姑侄俩静静抱了一会儿,曹南宗忽然说:“不过你们今天这架势是不是夸张了点?”他的视线扫过车窗外和他们并行的保镖车,“只是几个恐吓包裹,用不着出动这么多人吧?”
曹银屏不同意:“什么‘只是’,又是恐吓信,又是刀片血迹,这种极端分子怎么安保都不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