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延非用那些奢侈的产物在他身上堆砌了纸醉金迷的外壳,掩盖腐烂粘腻的内里,让他的身上打满了季延非的标记。
像用尿液划分领地的小野狗一样。
暧昧相处按部就班地进行着。夏郁莲没有过以前恋爱的经验,对那种令自我牵扯到另外一个人的关系更是十分打不起兴趣。季延非的若即若离,误打误撞地给了他喘息的机会,让他不至于身心俱疲。
当季延非给他发来宾馆约见的短信以后,夏郁莲一片茫然。依照循序渐进的进程,他们已经到了这个阶段?对季延非而言,似乎跳过先前的所有步骤直接进入主题,也并无什么不妥。
原本踌躇的他看见朝他哭着撒娇的罗振,刹那间下定决心。
罗振强势地问夏郁莲,季延非和他,要选哪一个。如果夏郁莲选择了季延非,那么他们间的友谊就彻底付之东流。
和他最为接近的人,就是罗振了,但现在他二人间覆水难收,还是远离一段时间为妙。夏郁莲知道,罗振那种廉价的喜欢,明日在他的记忆里,就该似水无痕了。罗振的吻生涩而笨拙,战战兢兢用莽撞掩藏,真的能有给他献身的准备?
他对罗振过往的感情,如同流水般一去不复返,嘴唇相抵时,夏郁莲无比清晰地认识到这一点。
回不去的从前,追不到的年华。
坦白来说,他对那种身体上的接触,有着浓厚的好奇兴趣。他想知道,另一具温热肉体,能够给他带来怎么样的悸动。连接到大脑的身体部分,是如何找寻到其他人身上的入口。
特别对象还是季延非,那个人的身上,究竟有什么魔力,让他神魂颠倒。伪装褪尽,坦诚相对,他是否能触摸到季延非近在咫尺的灵魂。
等他按时赴约,季延非早已沐浴完毕。松松垮垮的浴袍以一根细带系在身上,锁骨胸膛大片春光一览无余。季延非凝视着杯中摇动的红色液体,液面左右晃动,暗沉如血。而他本人像一个潜伏在夜幕里的吸血鬼怪,轻啜一口,红酒洇湿了他的浅色唇瓣,添置两三分妖冶。
这是位于六十三层的豪华套间。夜色如骇浪,席卷了整座高楼大厦组建而成的都市。人类点起星星点点的灯光撕碎这片漫无边际的宝蓝,繁星与之相较都显得黯淡失色。季延非没有拉上绣有金色纹饰的窗帘,他独坐椅上,眺望远方,繁华寂寥尽收眼底。可惜来自下方的霓虹灯,点不亮他瞳眸深处的光。
地砖上的釉质花纹泛着光泽。房顶悬挂的水晶吊灯更像一个巨大的摆设,季延非只开了两盏昏黄的灯,用以照明房间全貌。夏郁莲竟觉得有捕捉不到的温情在这了无人气的房间流淌。
季延非身上,寂寞的种子早已抽条发芽,肆虐成一片无人可近的荆棘丛林。
此时此刻,多余的言语都成了累赘。夏郁莲伸出手臂,想要拥抱那片尖刺,哪怕没有玫瑰的芬芳。但是他的理智一息尚存,不要越过自己所处的位子,他对自己说。听完季延非的要求后,拿着手中的润滑液,和衣进了浴室。顾不得会不会被浸湿,他所有的衣服都留在了浴室的挂台上。
装甲要到最后一刻才能脱卸。
季延非的意思,夏郁莲当然懂得。把玩着手中那一小瓶透明液体,淅淅沥沥的水声冲乱他的思绪,最后尝试性地倒了一点放在手心,指尖碾磨,滑腻随后又被冲走,异样的触感却萦绕在指尖。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