脆弱期……”
“云总你先等会儿。”用力闭了一下眼睛,韩峻熹做了个尔康手的动作,“你是说,他是那啥?啊,不对,不该这么说……”
“不管怎么说,你别再那么叫他了就好。”
留下那么一句话,又说了句“晚安”,怎么看都在潇洒温和中透出几分急着脱身一样的情绪似的,云一鹤最后瞥了一眼脸上还是茫然不信的成分居多的韩峻熹,转身往卧室的方向走去。
而那被丢在客厅的家伙,最终也没再往前多想半步,就只是觉得自己怎么就特么看不出来谁‘是’,谁‘不是’呢?然而,算了去他的,谁爱是不是,又不妨碍他过他自己的日子。那么琢磨着,不愿意再浪费已经被酒精淹死了少一半后剩余的那部分脑细胞,韩峻熹拽掉浴巾,拉过旁边真皮脚凳上云一鹤给他准备的毛巾被,搭在腰间,枕着那格外舒服而且幸亏不是真丝制品的靠枕,打了个哈欠,看着刚才云一鹤进卧室前顺手帮他关掉顶灯后,剩下的那一圈当作夜灯用的柔黄色点状光源,很快,真的是很快,就陷入了浅眠。
那一晚,他睡得相当舒服。
酒精的作用,再加上也是真有点儿累了,更何况又没啥大脑,在别人家里,在别人客厅里,在别人沙发上,那蠢货睡了个结实。
他并不知道卧室里的云一鹤翻来覆去多久才睡着,也不知道人家为何翻来覆去那么久才睡着,更不知道天快亮时,口渴醒来去厨房喝水的云一鹤经过沙发是如何停住脚步偷偷看着他的。看着那大大咧咧的睡觉姿势,看着那踹开了毛巾被后,展露在空气里的腹肌、长腿,和黑色内裤,当然,还有内裤里包裹着的东西的形状……
这些,他都不知道,而看得更加口渴起来的云一鹤,则只能一声轻叹,灌一杯水,回屋去继续努力睡着。
第二天上午,韩峻熹离开了。
谢绝了留下吃早饭的提议,他跟云一鹤道别,然后打车回家。
也许他后来是隐约察觉到了什么,可在当时,他却什么也没深入思考。
两人再次见面,是一个礼拜之后了,做完了所有照片的修饰工作,将之转存到pad里,他和云一鹤打了个招呼,就直接开车,去了云阁club。
那俊逸自如风度翩翩的男人,还是老样子,那粗糙野性不拘小节的男人,也还是老样子,彼此看了看,都莫名觉得心里挺踏实,便笑着握了握手,一起走到吧台边坐下。
其实,云一鹤不该选这个地方,因为那没神经的男人直接就开了pad,给他看里头的照片,那些他没怎么穿衣服,甚至穿着的根本就不叫衣服的照片。
但那些照片,是真的惊艳。
太惊艳。
那是一种近乎于虚幻的真实,眼神,表情,动作,环境,人与光影纠缠在一起,打造出极具震慑力的一幅幅画面。
云一鹤看呆了,周围的几个正在做最后的营业准备的吧台小哥也看呆了,甚至跑来想要让那几人各就各位去做正经事的值班经理自己都看呆了。
最先出声的,就是那个之前被韩峻熹叫过“宝贝儿”的小苕。
“天呐,这也太厉害了……峻哥,以后我要是想拍艺术照能单独找你吗?”
一句感叹,一句疑问,成功招来了韩峻熹的一丝掺杂着骄傲的尴尬,和云一鹤一个终究没藏住的皱眉。
“小苕,去把后头小库房里的香槟玫瑰再点一遍数,别忘了今天七夕,伴侣一起来的是要送花做赠品的。”平静温和,却渗透着冷峻的声音那么说着,有一点点吓到了明显察觉到气氛不对的吧台小哥,赶紧应了一声,白白净净的小孩跑去忙正经事了。而另几个围观者,也很是识相地各自散去,只剩了大老板和贵客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