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二零三九年,中国与美国在印度的博弈继续升温。
年初的时候,黄瀚林在全国代表大会做政府工作汇报的时候提到,鉴于全球局部严重自然灾害正在减退,以及第四批农业工厂将在年内投产,在保证二点四亿吨对外粮食援助配额的情况下,政府将逐步放宽粮食管制措施,将在七月一日之前取消限购令,在年终前取消政府限价措施。
事实上,到二零三九年,全球性粮食危机已经有所减缓。
根据全球气候事务组织统计,一百六十八个申请了粮食援助国家,在二零三九年的总需求为三点六亿吨,而中国与美国承诺的援助配额就高达四亿吨,巴西阿根廷澳大利亚与新西兰承诺的援助配额为一点二亿吨,因此援助配额还有大约一点六亿吨的富余,意味着粮食将供大于求。
当然,这只是二零三八年的预测。如果气候变化反常,那么总共五点二亿吨的援助配额很有可能供不应求。
可以说,这是在持续了三年半的粮食危机之后,第一次出现缓解征兆。
对此,国际市场也立即做出了反映,首先是粮食富余国家开始公开出售粮食,其次是国际粮价开始回落。
到二零三九年一月底,二月份交付的粮食期货价格比二零三六年一月,即粮价达到最高点时降低了百分之三十七。
可惜的是,好景不长。
刚进入二月份,欧洲大陆,包括俄罗斯欧洲地区与乌克兰遭遇雪灾,欧盟俄罗斯乌克兰北欧国家先后宣布增大粮食进口量,向全球气候事务组织提交了新的援助清单。随着寒冷气候加剧,土耳其北非国家也先后加入进来,纷纷向全球气候事务组织提高了粮食援助配额。
所幸的是,南半球没有出现反常气候,巴西阿根廷澳大利亚与新西兰先后实现了粮食大丰收。四国在二月底提交了新的援助配额,将援助总量由一点二亿吨提高到了一点四亿吨。
更重要的是,中国没有降低援助配额。
虽然严寒已经导致中国北方地区的高粱土豆等农作物大规模减产,但是第四批农业工厂提前两个月投产,因此中国当局仍然维持了二零三八年底做出的承诺,将援助配额定为二点四亿吨。
事实上,需要中国提供援助的国家根本要不了这么多粮食。
到二零三八年底,中国的八个主要盟国,以及十多个友好国家提交的援助请求,总共只需要一点八亿吨,泰国还由受援助国变成援助国,预计在二零三九能有大约一百二十万吨余粮。
与中国相比,美国的情况就没有这么理想了。
受恶劣气候影响,加拿大在二零三九年的粮食缺口扩大到了一千二百万吨,墨西哥也增加了近一千万吨,此外英国也提出了额外四百万吨的援助请求。更严峻的是,美国三分之一的产粮区也遭遇雪灾,粮食预计减产百分之二十以上。受国际粮价波动影响,已成惊弓之鸟的美国民众再次开始囤粮。在北部几个州,一些家庭甚至抢购了数十吨粮食,而一些农场主更是拒绝出售粮食。结果就是,美国不得不在二月份宣布,把援助配额降低四千万吨,且有可能继续降低。
事实上,到这个时候,全球气候事务组织提供的粮食援助总量仍然有富余。
问题是,在恐慌情绪影响下,几乎所有人都认为二零三九年的气候变化将更加剧烈,粮食危机将进一步加重。
结果就是,三月份交付的国际粮食期货价格一度逼近二零三六年初的最高点。
当然,这也不能排除炒作因素产生的影响。
也就是在这个背景下,杜小蕾在二月二十七日对印度进行了正式访问。
她是自第一次印度洋战争之后,第一位正式访问印度的中国外长。
在新德里,杜小蕾向印度总理辛塔提出以土地换粮食,即印度归还藏南地区,驱逐反叛流亡份子,中国则在二零三九年为印度无偿提供六千万吨粮食,还可以根据印度的实际行动速度,扩大援助规模。
可以说,这是一个非常有吸引力的建议。
以二零三九年三月份交付的粮食期货为准,六千万吨粮食的市值在一万亿美元以上,相当于印度在二零三四年国民生产总值的百分之七十,而印度侵占的藏南地区,在今后两百年内也不可能产生如此大的价值。
更重要的是,印度在二零三九年仍然有大约一亿吨的粮食缺口。
当然,这还是保守估计,即印度在当年三季都实现大丰收,不然粮食缺口将更大。
与巨大的缺口相比,国际社会承诺的援助配额只有可怜的一千五百万吨,而从国际市场上采购,印度又没有如此雄厚的资本。当时印度能做的,就是拿国内产业去交换粮食,甚至出售了部分国营企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