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掌柜的说了两个字才意识到自己犯错了,赶紧住了嘴,伸手在这摊位上指了一圈,然后比了个大拇指,还拍了拍胸脯,意思是自家的东西都是好货。嘴皮子是生意人的谋生手段,到了这里却成了禁忌,这位恐怕是初入海市的掌柜不由得叫苦不迭。好在祝映台明白海市的规矩,他冲着那位掌柜的笑了笑,然后开始细心地挑选起来。
梁杉柏有些疑惑地站在祝映台的身后,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间对首饰感兴趣起来。等一等,难道他有了想要送首饰的人?梁杉柏的情绪一下子就变了,他看着祝映台在那些簪子、步摇、耳环项链之中一一看过,心里就像是有条蛇在一点点啃噬他的心脏,甚至连拳头都捏了起来。到底是谁令祝映台如此放在心上,为什么他没有发现?当祝映台拿起一块雕工精美的玉佩仔细端详之时,梁杉柏已经快要忍不下去了,然后却见祝映台解下了自己身上一直佩带着的那枚墨玉发箍托在掌心,比划了一下,递了过去。
掌柜的接过来仔细地看了看,脸上流露出了惊艳的神情,但是待到看到那个破裂的豁口之时,却不由露出了心痛的神情,他仔细研究了一阵,最后摇了摇头。祝映台收回了自己的东西,对掌柜的礼貌地行了一礼,离开了。
「我一直想修好这个墨玉发箍,但总是找不到能做这个的地方。」祝映台有些可惜地将那现在被当成了玉佩的墨玉发箍重又系回了腰上,「好好的东西,真是可惜了。」
梁杉柏的眼神在这一刻骤然就温柔似水了,刚刚的戾气统统都消失不见,他柔声道:「坏了就坏了,以后我再送你新的就好了。」发现自己险些说漏了嘴,他顿了一顿,又补充解释道,「我的意思是,这本来就是你前世带着的东西,你都已经轮回转世了,实在不必太过执着旧物。」
祝映台低低叹了一声,道:「常云……」
梁杉柏吓了一跳,差点以为祝映台在喊他,但接着又听他说了下去:「这发箍不知道与常云有没有关系,那时我们被困在燃庐洞中,多亏了它才能逃出生天,这么算起来,我其实欠了常云一份情。」
「这有什么欠不欠的,」梁杉柏说,「恋人之间难道还要分得那么清楚吗?」
祝映台脚下微微一顿,似笑非笑地看着梁杉柏。梁杉柏被他看得有点心慌,问:「怎么了?」
「不吃醋了?」祝映台问,「我记得以前我只要一提起常云,你那口老陈醋吃得可厉害!」
梁杉柏暗道不妙,面上却继续扯着谎道:「那都是死了好几百年的人了,不对,现在说来,应该是还没出生才对,所以这一回可是我在前头。」他故意讲了个笑话,见祝映台领会了他的意思,露出一个微笑才又放心地说下去道,「何况我们俩都已经拜堂成亲了,我还能嫉妒他不成?」梁杉柏心道好险,他此时既然已经知道常云便是他,哪里还会嫉妒那个自己,只是一不留神就险些露了马脚,真是好险!
祝映台思索了片刻道:「也对,如今我是祝映台又不是燃阴,有没有关系又有什么所谓,反正一切都过去了。」
梁杉柏的心这才慢慢放了下来,他觉得自从祝映台从龙骨岛上下来以后,说的话、做的事都常常让他心惊肉跳。他疑心祝映台已经想起了什么,但是感觉上又不太像,这样疑神疑鬼,情绪起起伏伏,实在很难安定下来。梁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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