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林拾叶随口问问，陆平却拔高声音，解释她只是好奇：“她没有自我介绍，太奇怪了。”

也不那么奇怪，沈望青从来无意和学生拉近距离，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直到今天，原则和底线被人打破。陆平没有应声，沈望青再三叫她名字，将要在学生名册上标记缺课时林拾叶催她起身，沈望青看她一眼，手中钢笔没有落下，再继续。点名结束，陆平看着沈望青向她走来，眼前越来越清明，像近视一点点被治好，她想自己还不如变成瞎子，沈望青高跟鞋踩在地上发出“咚咚”的声音，走到最后一排前她停下，例行巡视一样从教室的一端走到另一端。

她装作不认识，她当然会装作不认识，陆平一个人演完了整场戏，在看到沈望青的反应后颓丧下来，靠在椅背上目不转睛地盯着讲台，沈望青却不看她，视线淡淡扫过神情相似的学生，继续她的课程。陆平对只有自己一个人尴尬的场面不满意，她如此坐立难安，沈望青怎么敢坐得住，她们可不止一次za，发生过r0ut关系的人，现在却变成师生关系，沈望青竟然坐得住，陆平咬着手指回想那些r0uyu场景，nv人被啃咬出红痕的shangru，在她家客厅沙发上的y声浪语……陆平打开书又合上，看林拾叶举起手机拍ppt，也打开手机，放大，仔细观察沈望青脸上的神情。

林拾叶从她手机里看到框取的画面，也放大画面对准沈望青，观察过后确信是陆平一个人的孔雀开屏，沈望青虽漂亮，但r0u眼可见的冷感，这样的人绝对不想和学生扯上关系。

“周末来我家吧。”林拾叶放下手机，忽然邀请：“我过生日。”

“什么？”陆平确实没听清，她的注意力都在沈望青脸上。

“生日派对。”

“谁的？”陆平确实后天生日，以为林拾叶有意给她过生日。

“你觉得是谁的？”林拾叶知道她想多了，但无所谓让她多想。

陆平果然点头：“你家没别人吗？”

林拾叶笑了笑：“嗯。”

如果她的摄像头往下，可以看到沈望青布满青筋用力握紧的拳头，但陆平错过jg彩一幕，转头去和林拾叶说话。沈望青捕捉到她和同座nv生的亲昵，尽力回想陆平的恋ai状况，她们有时候在za的间隙聊天，不止于情事，结束后倒不多说话。

回忆无结果，只剩一些床上缠绵的画面，不该在此时被想起，沈望青感觉不妙，她sh了，在讲台上讲课的时候，双腿本能夹紧，庆幸今日没穿裙子——她变成巴普洛夫的狗，看见陆平就难以抑制x的需求，原本她先有x的需求，现在却遭遇反转。

两个课时连上，提前十分钟下了课，沈望青迫不及待地离开，去到厕所里。她鲜少如此狼狈，擦拭过内k上的浊ye，沈望青听见有人进来，迅速提上k子出去，进来的人却是陆平，狭路相逢，她依旧装不认识，匆匆洗了手就要走。陆平默默低头又抬头，偷看镜子里沈望青的脸，在她踏出去之前忽然开口：“我不知道你是老师——”

没有想象中的b0然大怒，沈望青装没听到，擦g手上水珠转身就走。

陆平还想说什么，却因她冷漠的神情噎了回去，只好沉默，掏出手机给k发消息说大危机，她可能要失业了。失去唯一金主。但这事也不能全怪她，全不能怪她，首先两人平时太过注重ygsi保护，互相不知底细，而a城太小，甚至s城也太小，让她们今天在床上以外的地方遇见。k太长不听，转文字也乱七八糟，陆平等到晚上，终于有人回她消息。

k回复她两个字“没事”。

正当陆平以为沈望青那边没事的时候，k说她成年了，可以介绍其他有钱贵妇给她。

“不是，不是这个意思。”陆平坐在宿舍楼尽头的凉亭，想起上回下大雨她在这里和沈望青电话py，只是没经验，不太成功：“她挺好的，我感觉。”就是有点装，b如今天，她装高冷，陆平想了想，也可能不是装，沈望青平时就不热情，今天算正常发挥，再加上她上次扯谎，说自己不是名校学生考不上a大，今天的事情，算来算去，似乎是自己有错在先，于是点开沈望青的对话框，发去语音：“对不起，我上次不是故意，我……”

话没说完，陆平不小心手滑发送出去，回应她的是红se感叹号。

沈望青拉黑了她，陆平职业生涯滑铁卢，彻底陷入危机状态，好在她的人生中不止一次抓马事件，什么妈出轨爹二婚，ai上网友惨遭杀猪盘，不到十八岁下海做台t……相b较起来，金主竟是学校老师，已不太有冲击力，她又不是她的直系学生，只是一节选课，只要两个人都忘记这件事，她们还可以继续维持这种关系，陆平向沈望青发短信过去，说之后不会再上这节课，挂科也没关系，她看了学年学分规则，大不了下学期再补上两分公选课。

沈望青不回复，在她意料之中。陆平浑浑噩噩混到周六，犹豫要不要去找沈望青，表演自己的决心，如有必要，也可以表演她已经ai上金主，或许沈望青是个缺ai的人，一看见她情深似海就会心软，幻想还没达到ga0cha0，两个人疯狂za然后恢复关系，林拾叶就打断她，穿着一双漆皮马丁靴，勉强包裹t0ngbu的紧身黑裙，站在她床下ch0u出烟盒里的香烟，陆平听见打火机的声音，迅速从床上坐起来，差点惊掉下巴：“你会ch0u烟？”

林拾叶拂开面前烟雾，看着手机上的时间：“走吧。”

可惜这好场面只她一人看到，宿舍其他人都回家了，陆平紧盯着林拾叶吐出的烟雾：“走哪去？”

林拾叶白她一眼，抬了抬下巴：“你忘了？”

“生日派对。”

她确实忘了自己还答应下来这种事，一时间想要反悔，顾左右而言他：“你什么时候学会ch0u烟的，前几天不是说不会吗？”

“换衣服。”林拾叶坐到她的位置上：“十分钟。”

陆平总觉得不对，她为什么要听林拾叶的话，莫名其妙，但身t很诚实，已经换好了衣服站在洗漱台前洗脸，头发仍旧乱糟糟的，她懒得打理，要走的时候，问林拾叶这样行吗，林拾叶点头：“你只要出现就好。”

坐到出租车上，陆平还是觉得不对，什么叫她只要出现就好，听起来像工具人。陆平盯着出租车后视镜，银黑se的眼影和深紫se口红让林拾叶看起来像个恶nv，林拾叶在后视镜里和她对视，主动坐近一点，陆平更加慌张。

“紧张什么，就是普通约会。”

“什么约会？”她没记错的话，她只是表白，而自己还没说答应不答应。

“你喜欢吃什么？”林拾叶看着窗外：“巧克力蛋糕？”她记得那年赵环买来巧克力涂层蛋糕，点蜡烛让她许愿，陆平气鼓鼓坐在对面，她本以为她会拒绝和她分食那个八寸的蛋糕，没想到陆平的嘴巴很诚实，一口不落，吃得脸上沾满巧克力酱。

“一般吧，热量太高了。”陆平故意道：“你不是有健身的习惯吗？”

“放纵餐偶尔一次，不要紧。”林拾叶面带微笑，回复赵环的消息，说二十分钟后到，算上堵车的时间。

车到她家小区门口，陆平咬牙切齿，虽然一早知道林拾叶家境不错，但还是嫉妒，她家也在别墅区，和沈望青的楼盘似乎是一个开发商，相形之下，她除了住校还是住校，暑假在s城还是靠k收留，短租了一处老旧的单间，偶尔住一次高档酒店，她都觉得人生真不错。

下车之后林拾叶变得兴奋，步伐加快，拽着陆平的胳膊，陆平也不得已扯开步子，到她家门口已经气喘吁吁，林拾叶站在门前整理头发，陆平等着她掏钥匙，但门从内打开，一个戴着眼镜单眼皮高鼻梁的男人看向她们。

陆平没来得及反应，林拾叶就拉着她手介绍：“爸爸，这是我朋友。”

陆平被突然多出的陌生男人震撼到，好在男人没有看她，对林拾叶解释自己今天的飞机，要去出差，生日礼物已经放在桌上。

看着林拾叶乖巧地说了再见，男人离开，陆平才松了一口气：“你没说你家里有人。”

林拾叶关上门，她家里当然有人，只不过按照她的计算，男人不该出现，好在现在也已经走了。

陆平缓过神，规矩地换上拖鞋，心里却在擂鼓，原来这是林拾叶的生日，她想起来问她：“今天是你生日？”

“其实是昨天。”林拾叶没有换鞋，走到客厅里巡视四周，透过巨大的落地窗玻璃看见后院支着遮yan蓬，nv人正站在草坪上和保姆说话，终于放下心来，转头对着陆平笑。

笑容太过诡异，陆平遍t生寒，避开她的视线，昨天，昨天也是她的生日，她疑心林拾叶故意这么说，毕竟她对她了如指掌，连在s城的事情都知道。

“我们同天生日。”林拾叶似乎能听到她的心声：“不仅同天，还是同年同月。”

说得像双胞胎，陆平腹诽，差点就要怀疑她确实有一个同胞姐妹，只是她妈妈没有告诉她。

赵环站在院子里，一早听见林拾叶进门的声音，但没有出去，偏偏男人出差，她要独自面对继nv。赵环对林拾叶总有距离感，不是她不肯接受这段重组的亲密关系，而是林拾叶x格奇怪，绝不像看上去的那样单纯无害。

早在她刚刚二婚还没有搬家的时候她就发觉这件事，那时他们住在一个三室一厅的房子，虽然b现在的房子小，但也足够保有各自的私密空间，林拾叶白天上学，男人白天上班，原本她只在晚餐早餐的饭桌上与林拾叶碰面，林拾叶一开始不叫她“妈妈”，她们各自生活在房间的一角，直到那年冬天，林拾叶放了寒假，男人依旧白天出门工作，她们像被困在一间监狱里，房子太过安静，两人虽不交流但也互相能够听见对方在g什么，事无巨细，某个夜里她ch11u0着身t从房间里出来倒水喝，看见林拾叶坐在沙发上，穿着单薄的白se睡裙，她知道她一直都能听见，听见他们za的声音，林拾叶也毫不讳言，眼神肆意侵略赵环的身t，她问她，爽吗？

之后的很多年她都认为这是她混淆了梦境和真实，林拾叶上了高中，他们搬家到现在的别墅，梦境却再次出现，这回是真正的发梦，梦里男人的脸变成林拾叶的脸，nv孩掐着脖子问她，爽吗。发春梦和继nvza的第二天赵环在私立医院的jg神科预约了心理咨询师，隐瞒了很多信息，说自己有个朋友，和老公夫妻生活和谐，其实早就不和谐，中年夫妻，哪有那么多jg力za，总之，夫妻生活还算和谐，但却梦到和同xza，这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听起来太过平平无奇，咨询师说她压力太大，这是压力太大jg神紧绷造成的。赵环只能对此深信不疑，她做人家后妈的，当然压力大。但她又觉得一切都源于林拾叶十一岁那年看到了她的0t，即便没有那句话，她也永远记得林拾叶看向她身t的眼神。

林拾叶坐在沙发上，丝毫不急着去见赵环，向她介绍自己的朋友。反而陆平局促起来，她也看到玻璃窗外的nv人，小声问林拾叶那是谁。

“保姆——”林拾叶刻意没有说完：“你想要什么生日礼物？”

陆平皱眉，她没想要什么礼物，十八岁生日，也就和往常普通一天一样，她妈妈倒是记得每年给她发一句生日快乐，昨天晚上她就如常收到短信，但生日快乐不如打笔巨款，她想自己一直没收到巨款的原因是她妈妈不知道她的银行卡号，毕竟她爹才是负责养她到高中毕业的那个人，陆平想了想，没有发过去银行卡号，给自己留下一块遮羞布，当年是她不愿意和赵环走，选择留在家里，后来被赶出去，还能怨谁。

见陆平不说话，林拾叶忽然靠坐过来，几乎坐到她的怀里，陆平刚要挪开，林拾叶就低下头，她身上浓重的香水味呛得陆平打了个喷嚏，林拾叶对此不满意，钳制着陆平的下巴就要吻上去，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陆平还没来得及推开她就听到身后有人叫林拾叶的名字。

林拾叶也不是认真要亲她，听见赵环的声音，她缓缓抬起头，从陆平身上下来：“妈妈。”

赵环进来的不是时候，但直觉她是故意的，看着染绿头发的陆平的背影，她下意识以为林拾叶带小青年回家，或是那种发廊员工，毕竟她自己也改换了形象。林拾叶中学时一直文静做好学生，大学终于迎来叛逆期也算正常，赵环笑了笑：“你朋友吗？”

林拾叶这次不再主动介绍，陆平如芒在背，听着nv主人发问，不知该不该主动打招呼，她也不是没和中年nv人打过交道，但今天算什么，见家长？太过离奇。

赵环见她俩默契地不说话，有些尴尬，只好说自己先上楼，让她们玩得开心。

陆平犹豫半天，终于起身，转身叫她：“谢谢阿姨。”

林拾叶扑哧一声笑出来，靠在沙发背面，她叫赵环妈妈，陆平叫她阿姨，这事岂不可笑。

赵环在看清陆平的脸那一瞬间，觉得天旋地转，刚才看到林拾叶和她亲昵，她自然想不到坐在她家——她新家庭沙发上的人是个nv孩，是她的nv儿，她们已太久不见，陆平除了五官等b放大，一切都和八年前不一样，她长高了，赵环需要微微仰头看她。

陆平像只受惊的猫，x膛一起一伏，不知是生气还是激动，林拾叶主动打破僵局，拉起陆平的手，让她陪她到院子里去，陆平却彻底爆发，甩开她的手：“你故意的是不是？”说完她立刻要走，却穿着拖鞋，在林拾叶家玄关处换鞋时赵环走上来，想要挽留，陆平瞬间崩溃，光着脚拿起鞋子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