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阴影，中间的眼眸黑沉幽深，一眼望不到底。

“为什么？”

韶清抱着花，垂眸看他：“你先站起来。”

苏言没动。

韶清转身就走。

苏言立刻站起来跑过去挡在她面前：“别走……”眼神中带着几分焦急和委屈。

韶清停住脚步，看着他：“苏言，你觉得一个人向另一个人求婚代表着什么？”

苏言凝视她：“我爱你，想和你一辈子在一起。”

韶清的神情冷淡：“你不觉得我脏了？”

苏言脸色骤变，眼神中带着几分受伤，他忽然扯了扯嘴角，带着微微的苦涩：“相信我，伤害你，是迄今为止最让我后悔的一件事……”

应该怎么向她说明，他也是花了很长的时间才彻底的正视自己的心，他甚至连自己都无法相信，自己在第一次见到韶清的时候就被她吸引，才会在看到她和张小川那样亲密之后觉得厌恶，他那时候并不是觉得她脏，他只是，想到要和她亲吻，心脏跳得太快了，人生中第一次体验到心慌的感觉，心慌意乱之下才会刻意说出那个字眼来回避更加亲密的接触。

她在走廊外亲他的时候，他的心跳得飞快，像是要爆炸一样，并不是因为第一次亲吻，而是亲吻他的人是她。之后的每一次接吻，他全身的细胞都会因此而欢呼雀跃。他想远离她，却又一次次控制不住自己想要见她。

他用了很长很长的时间才发现连自己都不知道的秘密。

他的确是在开门的那一霎，就已经被韶清俘获，之后的一切，只不过是垂死挣扎越陷越深罢了。

刻意的去伤害她是他做过最后悔的一件事。

而第二件，就是她在教学楼里问他，要和她结婚吗，他当时给出的反应。

他当时只是有些错愕。

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被韶清之后说的包养两个字刺痛了。

在她说她不会专属于任何人的时候，他理解为她喜欢的就是这种脚踏几条船的感觉，他的骄傲不允许自己好不容易奉献出去的真心被这样的践踏，于是他转身就走。

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

在她问出要和她结婚吗的时候他一定会抱紧她，毫不犹豫的和她说：“好。我们结婚。”他一定死死地黏着她，不会给她任何的借口和理由再丢下他。

韶清看着他，忽然无奈的叹了口气：“苏言，你知道吗？求婚这件事是要在确定对方心意的时候才会做的事情。”

“你不喜欢我吗？”苏言看着她问，眼神笃定。

韶清是喜欢自己的，苏言一直知道。

她和张小川是因为她需要钱，和苏易在一起，也是因为合约，对林洋好，是因为林洋的母亲对她有恩。

只有他。

他们之间没有任何的利益关系存在。

第一次也是她先主动亲的他，他们也有相处的很好的时候，她去医院照顾他，给他洗头发，吹头发，和他一起去游乐园，在摩天轮上接吻。

韶清并不否认自己对苏言的喜欢，苏言无疑是个美少年，在同安大学他就被称为高岭之花，比起林洋那样阳光明媚的校草人气也丝毫不差，和他近距离接触的时候，韶清也常常会情不自禁的被他的眼睛迷住，在他不那么骄傲的时候，在他用那双漂亮至极的眼睛凝视她的时候，在他从海底朝她游过来送她贝壳的时候，她的确有些心动。

“我的确喜欢你。”韶清说。

苏言还来不及欣喜，笑容就因为韶清的下一句话而冻结在嘴角。

“但是我也同样喜欢苏易，甚至更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