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的防震效果很强,没大幅度震动,只是轻抖,一抖就抖了个前半夜。
陈子轻趴在车窗边吸烟。
季易燃买的烟,打火机也是临时买的,轻巧好用,一打就出火,拿在手上的质感也好,一看就是贵货。
陈子轻夹烟的手颤个不停,他从指尖到露在车窗外的小臂都是湿的,覆着一层水淋淋的光。
小麦皮上有几块大小不一形状不同的奶油,半凝固。
陈子轻用手指刮了一块送到嘴里,嫌弃得一张脸皱起来:“苦死了。”
车里有皮革不堪重负的声响,季易燃伏上来,从他肩膀摸向他手臂,握住他手肘,将他被夜风吹得发冷的手拿回来,关窗。
陈子轻吸了一口烟,单手抓着湿发说:“手机给我。”
季易燃递过去。
陈子轻把细直紧瘦的一条腿塞进他怀里,让他给自己按酸痛的小腿肌肉。
手机屏幕的光亮打在陈子轻滴汗的脸上,他擦掉屏幕上的汗珠,把搜到的内容念了出来。
大致是长时间维持一个姿势会带来哪些危害。
陈子轻念完了,双手捧过季易燃那张酷帅的脸:“姐夫,下次至少三个,好吗?”
季易燃被他那声禁忌的称呼刺激得一跳,嘶哑道:“我想换的时候,你已经晕了。”其实他更想说他只想面对面,他不愿意错过太太的每个表情。
陈子轻把嘴边的烟拿出来,塞给他:“那你能不能一小时内就换?”
季易燃含着沾透太太唾液的烟蒂,为难道:“一小时,前戏都没结束。”
陈子轻两眼一闭,差点忘了,这家伙前戏长得要命。
“反正你看着办。”陈子轻捶自己僵麻的腿,“三个打底,我不能再受从头到尾只有一个的罪了。”
季易燃默默吸烟,反省了片刻:“我们一起研究。”
“谁跟你一起,我不跟你一起。”陈子轻假装生气,他动了动鼻子,“车里全是味儿。”
季易燃蹭掉他脚踝上的脏污:“几乎都是你的。”
陈子轻无法反驳,确实是,他十次以上,季易燃才一次。没人能比得上季易燃的忍劲和自我控制。
那又何尝不是一种变态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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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轻想折五十二朵蓝玫瑰,做成一个捧花送给了季易燃。他不光是下班在家折,上班也在公司折。
旁边的同事第一时间吃瓜:“知之,你这是给家属折的吗?”
“是呢。”陈子轻说。
一个两个同事都围过来,征求他的意见给他打码拍视频,他们惊叹于他折花的熟练程度。
陈子轻在同事们的夸赞中长长地叹气,能不熟练吗,折三回了。
这种泼天的福气……够够的。
有显眼的同事高声朗读蓝玫瑰的花语和寓意,大家没有恶意地起哄,陈子轻腼腆地回以微笑,三回三个颜色,三种代表不同含义的数字,他边折纸边在心里摇头。
分什么叉呢,什么都要三份,真的是,对他来说多难啊。
陈子轻的思绪被手机上的信息打断,大学群里在艾特他出来亮个相。
老同学们都在瓜田里活蹦乱跳,他们的瓜主八月初说是要断联旅行散心,却是结了个婚。
可算是联系他们了。
陈子轻放下手上的纸花,对录视频旁观的同事们投了个“我先不折了”的眼神,他拿着手机去茶水间和老同学聊聊天,泡个奶茶喝。
肖凡:顾哥,你是个干大事的,我们都想跟着你混。
陈子轻:我敲代码,你们也敲吗?
肖凡:敲的没几个,一部分读研,一部分去了各个行业。
陈子轻:都挺好。
他进群满足大家的提问时刻,回了能回的问题,在他们的鼓动下发朋友圈秀恩爱,正式向自己这个小圈子里的朋友同学公开季易燃这个家属。
季易燃第一个点赞。
陈子轻确定没看错,他给季易燃发信息:你不忙啊?
季易燃坐在堆满文件的办公桌前回:不忙。
陈子轻把手机放一边,泡好奶茶喝几口才打语音:“高兴吗?”
季易燃也回语音:“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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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易燃的这份心情促使他提前十分钟下班,开车去把太太接回家。
不知道怎么回事,季常林这几天都在老宅,家里只有他们。今天家里比平时还要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