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君子回答也一样直接:“我想我能猜测,不久前这里发生了一起凶杀案,你是为此事而来。”
“你是怎么知道的?”伊娃上前一步,眼中有了寒光。见此情景吴桐也转身退站在了风君子身边。
风君子面色如常的答道:“这不难猜,死者是个西方人,这地方西方人本来就不多,会跑到齐仙岭上的就更少。他死了,紧接着你们来了,难道还会因为别的事情吗?”
伊娃:“那就请为我算一算。杀人者的下场如何?”
风君子:“听你地口气,好像已经知道凶手是谁?可是据我所知警察还没破案呐?别人问这种问题通常应该问凶手是谁才对。”
伊娃眯起了眼睛:“那好,我就问你凶手是谁,你能告诉我吗?”
风君子:“可以试试拿来!”
什么拿来,伊娃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是伸手要钱,这人是摆摊做生意的。算命当然要收钱,刚才另一个人就给了,而且是掏出了身上所有的钱。伊娃这种人很少在身上带许多现金的,但是现在恰好就有,因为她到了乌由之后发现在此地出门还是带着现金方便,所以也取了一笔现金随身带着。
她学着吴桐刚才的样子把身上所有的钱都掏了出来,崭新地钞票厚厚的一叠,看着风君子问道:“我身上的钱也全在这里了。行了吗?”
风君子却没有全接过来,伸手抽了一张道:“这就行了,剩下的收回去吧。”
伊娃:“你就拿这么少?”
风君子淡淡一笑:“全拿走,我怕你回头告我抢劫,我可解释不清楚!再说了,你要问的问题就值这么多,一百块足够了,快问吧!”
伊娃:“我已经问了,凶手是谁?”
风君子一皱眉:“我就是个算命的,不是破案的。没有证据不能空口定罪。我只能告诉你遇事则思的道理,能问你几个问题吗?”
伊娃:“请问。”
风君子:“是不是有人告诉过你凶手是谁?”
伊娃侧头看着山下答道:“是地。”
风君子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正是自己家所住的那栋楼,脸色也沉了下来,接着问道:“一件没有旁观者的凶杀案。在没有破案之前,什么人能知道凶手是谁?”
他的话里有话。伊娃转回头道:“什么人?”
风君子冷冷的说了一句:“凶手自己!”
这句话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连吴桐都怔住了,这是一句非常简单的大实话,但在此时此地说出来显然另有所指,吴桐突然想明白了一些事情什么人要栽赃风先生。风君子不等回答又问了一句:“凶手会说自己是凶手吗?”
伊娃:“通常不会。”
风君子:“什么最希望别人背上凶手的罪名?”
伊娃:“也是凶手自己。”
风君子冷笑道:“一件没有证据的凶杀案,却有人告诉你凶手是谁,无外乎三个可能。他说的那人是他地仇人、那人也可能真是凶手,还有最后一个可能是什么?我看你也能明白事理,告诉我最后一个可能是什么?”
伊娃思索良久。终于说了出来:“指出凶手的人自己就是凶手,但这仅仅是一种可能。”
风君子伸手卷起“仙人指路”的幌子站起身来道:“确实只是一种可能。既然对你来说有三种可能,那就要对每一种可能都去思考,找到真凶才是对死者的尊重,而不是随便找一个人报仇。你对此事如此关心,请问你和死者是什么关系?”
伊娃眼圈有些发红,下颌握双肩内拢,脚尖也向里并了并说道:“死者是我丈夫。”
风君子站在她身前眼睛象两根刺一样看着她,一旁的吴桐终于找到机会对伊娃说了第一句话:“原来是这样啊?对你地不幸遭遇我真的很遗憾!你放心,事情一定会查清地,如果在乌由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
他还没说完就被风君子打断了,风君子的语气里一种自然而然的威严:“既然远道而来,我又收了你的卦金,就再给你看一次面相犯乱桃花!”
伊娃没听懂,不知如何回答,风君子已经迈步走向山下,一边走一边说道:“提到你丈夫,面带伤痛人之常情,可悔愧之色因何而来?既然知悔,那就认真的去悔。”
伊娃心中一惊,明白了他的意思,这人绝不是一般的占卜师,在他身后追问:“占卜者,你能告诉我是哪一种可能吗?”
风君子:“只收了你一百块,还想问多少事?你们为此事而来,我也是为此事而来,有人无端上门指我为凶,今天就是想看看到底有什么人在山中徘徊?”
伊娃:“你是谁?”
“风君子”他的声音传来,人已经消失在崎岖地小道上山林掩映之间。
听见这三个字吴桐就心道一声不好,这位先生到底把自己的名字说了出来。伊娃闻言如惊雷震耳,脸色一下变得惨白,她在原地愣了半秒钟,接着拨脚追了下去,在山林中拐过第一个弯就抽出了风衣中地短剑。
然而她刚刚抽出剑,身边风声扫过,一道人影比风还快落在身前,正是刚才山上那位年轻人。伊娃喝道:“让开!”同时挥剑刺向那人左肩,这一剑又稳又快动作流畅毫不凝滞,她的剑术本就比海恩特高明,出手只想把此人逼开好继续追风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