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腊月二十七了？

也就是说，还有三天，就是大年三十。

快要过年了，安北城就真的准备不管她了？任由她自生自灭？

“王八蛋！”

“这个王八蛋！”

苏小南恨恨地对着手机低骂着，寻思要不要再主动一次。

不行！她说好了给他时间的啊。

不对，她说的是“这几天”，已经过去十天，不算这几天了吧？

搓着太阳穴，她稍稍有些郁气。

如果不是顾老爷子的话一直鼓舞着她，而她对安北城这个男人也确实存了那么一丢丢的幻想——毕竟他是她唯一的男人，她也确实对他用过心，估计她早就放弃了。

一咬牙，她想，算了，主动打给他吧，丢人就丢人吧，反正也不是没有丢过。

在心里演练了无数次，她拨电话的速度很快。

但这一次却没有那么幸运，电话里传来机械的女声。

“你好，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出师不利，苏小南咬了一下唇，很快就打了另外一个电话。

为了找安北城方便，她早就已经从李航那里搞到了安北城办公室的电话。

这一次，电话顺利的接通了。

只不过，接电话的人却不是他，而是一个陌生的声音。

“你好，请问你找哪位？”

苏小南不熟悉这个人，但很愿意相信对方知道她。

润了润唇，她轻咳一声，尽量放缓语气，“你好，我是陆止，我找一下安北城。”

“哦，是嫂子啊？”对方似乎有点吃惊，很快就换上一副笑脸，“嫂子，老大不在。”

“那你知道他去了哪里吗？我打他手机一直关机。”

她这句话其实问得不合时宜，在部队里，首长的行踪，哪里能胡乱打听？但接电话的人显然对她与安北城的关系很有信心，几乎没有考虑就回答了她。

“是这样的嫂子，老大出紧急任务去了，暂时可能没法联系。”

安北城出紧急任务？苏小南不由一惊。

认识这么久，她见过安北城安排任务，也见过他会在事发时带着人第一时间赶到现场，但都能保持通讯畅通的。他是红尖的第一**oss，她还真不知道有什么任务必须他亲自出马的。

难道与死神有关？

来京都这么久，她几乎断了这条线，也没有打听过。

这一细想，她心里又酸了。

如果真的与死神有关，他会不会和陆止合作，一起任务了？

想到曾经与他的同生共死，她百般不是滋味儿，可也知道从接线员的嘴里问不出来什么，于是，礼貌地道了谢就挂断了。

她放下手机，抱着自己的胳膊，望向窗外翩翩起舞的雪花，感受着这个即将到来的年关，心里一片冰凉。

主动了，也没什么卵用！

可不主动，连卵用都没有！

默默地，她又捡过电话，拨通了苏微。

苏薇的学校已经放假了，她在医院里陪着还在休养的姜玉莲，苏小南拨过去的时候，正好她也在，听到苏小南的声音，就把电话递了过去，“妈，是姐打来的。”

“喂……”姜玉莲的声音，还是有些怯生生的，“是，是小南吗？”

一句“是小南吗”，让年关到来时独自在异地他乡的苏小南，一颗心仿佛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刺痛了，鼻子一酸，声音突然就带上了哭腔。

“妈。是我。我是小南。”

“小南啊，你怎么还没回来，都要过年了呢。”

“是啊，我回不来……”苏小南吸吸鼻子，“妈，我想你了。”

“那就快回来过年吧，我们买了好多东西呢……”姜玉莲没有恢复到之前的状态，智力也达不到正常水平，她似乎并没有听出苏小南的情绪，像个孩子似的，兴高采烈向她介绍他们准备的年货。

苏小南默默地听完，笑着哄着老妈。

最后，在姜玉莲的叮嘱声中挂了电话，无力地瘫倒在床上，对着冰冷而空荡的宿舍，像一个被抛弃的孩子，将自己蜷缩入了被子里，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迷糊中，满脑子似乎都只剩一句话。

“安北城，我想你了……来看看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