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他撑在她上头，将她头发随意一拂，“我不嫌你。”

“……可我嫌你。”苏小南笑着拍开他的手，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半眯着眼问：“有个问题我得先问清楚，要不然不安心，睡不下去——”

“说。”他低头细细啃吻她的唇，闹得她忍不住痒，笑着骂他，“你怎么像小狗似的，你这样，我怎么问？”

安北城这才不情不愿地抬头，换上了一副认真倾听的表情。

“说吧，朕都听着。”

熟悉的玩笑，熟悉的人，这熟悉的一切……

苏小南无法让自己不陷入某种情障里，却又无法让自己不问这件事破坏气氛。

“我想知道，想知道这三年你有没有跟别的女人……做过？”她问得很严肃，眼神却有点飘，像是为了回避自己的不自在，“你知道的，我什么都可以将就。唯除对这事儿，有严重洁癖……”

“你的意思是这三年，你没有。”

安北城哑着嗓子，带着审视看她。

“你……”苏小南一脸扭曲，又不得不承认安公子的睿智，“是我先问你，还是你先问我？说！”

“我……”安北城也拖了一下声音，然后点头，“有。”

什么？苏小南心脏一沉。

她仿佛听到了某种破碎的声音。哦不，是安北城的低笑。

“你居然还笑得出来？”她咬牙，几乎恶狠狠的。

“看你这么生气，我当然要笑。”安北城习惯性地捻一下她鼻子，“你折磨了我三年，还不许我折磨你一分钟？”

苏小南被他的话扎痛得回不过神，“什么意思你？起开——别碰我！”

“行。”安北城重重压下去，说得却一本正经，“那你来碰我吧！”

“……讨厌！啥时候学的厚脸皮？”

苏小南的声音闷得像壶里半开的水，手死死撑在彼此中间，“我们以前签合同的时候就说好的，不约束对方的自由，但是，只要出现了这种情况，那就再也没有转机了……”

安北城不说话，冷冷看她，视线越来越凉。

“怎么了？这样看我。”苏小南正在气头上，“你还有理了是吧？”

“我当然有理。”安北城狠狠搂她一把，胳膊紧得她都喘不过气了，才听见他幽沉得仿若委屈的声音，“一年合同你没履行完就走了，这叫严重违约你懂不懂？”

“……”苏小南翻个白眼，“那你要我怎样？”

“按违约责任赔偿我损失——”

靠，他有什么损失？苏小南腹诽着，脸色也不好看。

“违约责任？嚯！是什么鬼？”

“按合同条款，你得千倍偿还……”

看他说得严肃，苏小南挑一下眉头，似笑非笑。

“偿还什么？要钱没有，要命一条，你看着办吧。”

“不要钱，不要命，我只要——”安北城卖个关子，冷峻的脸上没有表情，一本正经地说：“你违约欠我一百天，按一天七次计算，千倍偿还，苏小南，你共计欠我七十万次——”

还有这样的逻辑？

苏小南的人生简直是幻灭的。

她哭笑不得，“我的安大公子，你确定你可以？”

“有难度。但是……”安北城正色说：“有困难要上，条件不够我创造条件也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