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车,他思忖着,将身上外套脱下来,轻轻丢在安瑜的脑袋上。
“蒙上!”
安瑜愣一下,将脑袋从衣服里露出来,闻着衣服上熟悉的气息,心里一荡,双眼就带上了笑。
“你觉得我现在这张脸,谁能认得出来?”
“……”雷荆山愣了愣,又把衣服拉回来,“不要就算了吧。”
“嗳,谁说不要,我要。”安瑜像抢东西似的,猛地把衣服拉下来,狠狠抱在怀里,飞瞄他一眼,“我的东西,不要抢。”
雷荆山手僵在半空,慢慢垂下。
进酒店的时候,他很小心,始终低垂着头,像做贼似的,也亏得安瑜,顶着一件衣服遮头,那么怪异的一个造型,都能走得优雅好看,像在走红毯,气势还挺大,搞得服务员多一眼都不敢看她,弄好手续就给了门卡。
雷荆山在后头,看她挂着笑的得意样,只能叹息。
他想不通,同一个女人,为什么可以有那么多不同的面孔?
一会儿像个大女人,孤傲冷漠,好像谁都攀不上她。
一会儿像个小女人,楚楚可怜,好像特别需要他的保护……
“唉!”
雷荆山坐在外面,听着浴室里的水流声,又一次叹息。
可怜的他,不管什么样子的她,都无法抗拒。
这才是最致命的……
走不了,逃不开,就像入了一个怪圈。
可彼此这样不清不白的下去,又算个什么?
他撸着脸思考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水已经停了。
一个光光的女人就那样出现在他的面前,一根丝都没挂,还说得理直气壮。
“酒店的东西都不干净,我不敢用,而且我身上好痛……”
感情的事就是这么奇怪,喜欢一个人,听到她说痛,什么别的心思都没了。
雷荆山马上站起来,上下打量她,“赶紧穿好衣服,我们去医疗大队。”
“不急!”安瑜就那样扭着细腰走过来,环住他的腰,“你先告诉我,那天给你打电话的女人是谁,我们再走……”
寻常情况下,他也许不会开口。
所以安瑜就用了这么极端而另类的逼供。
雷荆山怔住,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安瑜,你……先穿衣服。”
安瑜却像听不见,就那样在他身上磨蹭。
“你说不说?”
“我……我说不说有什么关系?”
雷荆山的声音,低沉而无力。
可安瑜似乎还觉得逼他不够,双手慢慢抬起,挂在他的脖子上,一双眼珠满是妩媚的笑。
“说了我就欺负她,不说我就欺负你,你看着办吧。”
雷荆山有些无语:“……”
在和自己搏斗了一会后,他实在受不了安瑜要命的逼问,终于还是把那天办公室里发现的事情通通都交代了。包括陆止的勾引,以及威胁,当然,也有他的无奈。
当然,这么“老实”的原因还有一个,他不敢心存侥幸。
照着陆止说的办,他是肯定做不到的。
那么,如果有一天陆止那个神经病真的爆照片呢?那让安瑜看到,不是就解释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