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骑营门处,一群将校早就在等候。
秦逍见到在众人前面是一名身着黑色战甲的大将,披着灰色的披风,四十岁上下年纪,样貌却是颇为俊朗,神情肃然,上前两步,拱手道:“樊骑统领莫苍行见过中郎将!”
苏长雨微微颔首,道:“奉将军之令,前来收编樊骑营。”
“全营将士已经等候多时。”莫苍行声音波澜不惊,转过身,后面有人立刻送上一本厚厚的卷册,莫苍行接过之后,上前双手呈送给苏长雨,苏长雨下了马,接了过来。
“樊骑营有编制骑兵八百人,后勤杂役三百二十六人,战马一千五百三十六匹。”莫苍行平静道:“此外粮仓内的粮草可供樊骑营半年用度,不久前,长仁候已经将樊骑营一年的军饷发放,此外营中尚有余银两万四千两,以备不时之需。樊骑营八百骑兵的籍贯名单全都在名册之中,请中郎将查收。”
秦逍心想这樊骑营倒还真是早有准备,樊家一早就准备好了让樊骑营接受手边的准备,这样的态度,自然也会在朝廷那边大大加分。
苏长雨道:“莫统领,将军要将西陵三骑编入都护军,你是知道的。兀陀人一旦东进,破关之后,侵入的便是樊郡,所以将军自然要在樊郡布下第一道防线。”
莫苍行道:“正该如此。”
“所以将军的意思,三营骑兵都要在樊郡训练,熟悉并且要尽快适应这边的地形。”苏长雨道:“将军当年就是在这里抵挡住兀陀人,对这里的地形很熟悉,但是只有让三骑将士适应了这边的地貌,到时候才能在这边部署防务。此外三骑收编过后,都是隶属于都护府,自然不再存在什么白虎营和樊骑营,只有都护骑兵的称呼。”
樊骑营副统领廖忠拱手道:“中郎将,樊骑营的兵士,都是在樊郡所招募,这些人有大半亲眷都受过兀陀人的残害,他们没有一天不在想着为死去的亲眷报仇雪恨。黑羽将军威震天下,大伙儿知道将军重回西陵,要带着大伙儿打兀陀人,都是喜不自胜,这些时日,弟兄们都还在说,若是有朝一日兀陀人打过来,樊骑营愿为先锋,在将军的统领下,与兀陀人浴血厮杀。”
“行军打仗,都有将军调遣,你我都没有资格在这里多言。”苏长雨并没有被廖忠的热情所感染,淡淡道:“将军令我前来樊郡,将两营合编一队,这是我们当下要做的事情,至若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莫苍行道:“中郎将所言甚是。如何整编,樊骑营自然唯中郎将之命是从。”抬手道:“中郎将请入营喝杯茶。”
苏长雨回头望过去,瞧见白掌柜的马车还停在那边,道:“莫统领,你派些人护送那辆马车前去侯府,将军派了白先生去见侯爷,你派人将白先生送过去。”
莫苍行道:“中郎将,侯爷之前就派人叮嘱过,中郎将今日抵达后,还请移步前往城中,侯爷已经设下酒宴,为中郎将接风洗尘。”
苏长雨却没有说话,翻身上马,兜转马头,拍马而走,樊骑营众将校都是一怔,秦逍也觉得有些奇怪,跟着苏长雨过去,到了马车边上,到得车窗边,道:“白先生,城中设下了酒宴,还请你代劳前往。”
车窗帘子掀开,窗后露出白掌柜的脸,似乎有些诧异:“中郎将,长仁候摆下酒宴,自然是为中郎将接风洗尘,中郎将难道不去赴宴?”
“我不喜欢热闹的地方。”苏长雨淡淡道:“我不饮酒,酒宴之类,素来不喜。”
秦逍在旁叹道:“中郎将,其他的酒宴你可以不去,但今次的酒宴,你不想去也要去了?”
苏长雨看向秦逍,问道:“为何?”
秦逍抬手指了指正在搭建营地的白虎营将士,道:“白虎营带来的粮食,最多也就支撑半个月,还有军饷,都护府一时半刻还未必能够给大家发饷。除了钱粮之外,要在这边办事,自然还有用到樊家的时候。我知道中郎将不喜欢宴会,但长仁候好歹也是帝国侯爵,他设下酒宴,就是为了给你接风洗尘,如果你不参加宴会.....!”后面的话却没有继续说下去。
白掌柜颔首道:“中郎将,骑校所言,十分中肯。樊家早就投向朝廷,将军能够利用宇文家除掉甄家,重归西陵,樊家虽然没有直接出手,却也算是立下了不小的功劳。圣人也已经在关内给樊家赐了封地,再有几个月,樊家也都会迁徙入关。今夜的宴会,我若估测不错,樊家定然会将黑阳城颇有名望的世家族长都请过去。”
苏长雨似乎意识到什么,双眸泛出冷漠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