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玄舞似乎在思索什么,随即神情变得坚定起来,摇头道:“大人,不是民妇不说,而是.....而是相公嘱咐过,真要有这一天,那件东西只能交给京都的那个人,除他之外,无论是谁,都不能将东西交出来。”
秦逍淡淡笑道:“如此看来,你并不在意汪鸿才的死活。你放心,你如果不主动交出来,我也不会强迫你,不过究竟是谁在追杀你,本官也就无法查知了。”站起身来,道:“也许汪鸿才现在正等着你去救他!”
鱼玄舞低下头,显得异常矛盾。
“你乘坐的船已经烧毁了。”秦逍道:“而且护送你的镖师死了好几个,这件案子发生在本官眼前,本官如果视而不见,回京之后也无法向朝廷交代,所以涉案人等,暂时都不能离开。鱼玄舞,本官正要去苏州,你和杨蔡等人就随本官一起回去。”
鱼玄舞花容失色,颤声道:“回.....回苏州?”
“你不必担心,在这件案子查出之前,我会派人保护你。”秦逍道:“那帮人没能得逞,势必还会卷土重来,我倒希望他们能主动找过来。”走过去打开门,却见到陈芝泰铁塔般站在门外,皱起眉头:“你站在外面做什么?”
“我是给大人做侍卫。”陈芝泰咧嘴笑道:“大人要派人保护她?你看属下如何?”站直身子,挺直胸膛。
“我在问案,你在门外偷听,按照律法,你是要进大牢的。”秦逍瞪了他一眼:“下次若还这样,我绝饶不了你。”想了一下,才道:“你和耿绍就负责她的安全,船里有空房间,你安排吧。”
陈芝泰大喜过望,立刻拱手道:“大人放心,将她交给属下保护,除非我被人砍了脑袋,否则保她一根毛都少不了。”
秦逍心想交到你手里,还真怕她少几根毛,也不理会,出了船舱,只见船舱外费辛和陈曦正在等候,见到秦逍出来,费辛忙拱手道:“大人,已经问明白了。”
秦逍和费辛分别讯问,镖师杨蔡知道的显然不可能有鱼玄舞多,费辛讯问的也就快上许多。
“那个女人的丈夫叫做汪鸿才。”费辛知道秦逍从鱼玄舞口中知道的肯定比自己还要多得多,但还是将自己所知详细禀报:“杨蔡是苏州义威镖局的镖头,鱼玄舞出了二十两黄金,雇佣杨蔡带几个人护送她进京。鱼玄舞本是让杨蔡从镖局里带几名身手不错的镖师,不过镖局里的镖师出镖,价格不低,而且还是要去京都,杨蔡就自作主张,八人之中,连他在内,只有三名镖师,剩下的是他自己找的几个朋友,冒充镖师护送,这样他自己能落下不少金子。”
秦逍一怔,皱眉问道:“活下来的三人是镖师?”
“是。”费辛道:“被烧的那艘船是杨蔡从苏州船坞租的,一个月十两银子。他找的朋友之中,正好有两个会操船,带足了干粮和水,一行九人从水路进京,先前一切都很顺利,今晚突然被一群黑衣人袭击,打了他们措手不及,三名镖师奋力抵抗,剩下那几人身手太弱,被那群黑衣人全都杀了,如果不是我们及时赶到,这几人肯定也是性命不保。”
陈曦站在一旁,沉默不语,十分安静,顾白衣倒是早早就回自己的房内,并没有参与其中。
“杨蔡和汪鸿才是如何认识的?”秦逍问道。
费辛道:“那是好几年前的事情。杨蔡好赌,身上有点银子,就喜欢往赌场跑,有一次输的身无分文,刚好汪鸿才也在赌坊,竟然借了银子给他,二人从那天开始就认识了。此后汪鸿才时常去杨蔡家中吃酒,但每一次过去,都会带上一份厚礼,并不亏待杨蔡,一来二去,两人十分相熟,汪鸿才还经常请杨蔡去乐坊听曲,汪鸿才睡女人的银子,也都是汪鸿才付账。”
秦逍点点头,道:“那次在赌场,未必是偶遇。”
“大人所言极是。”费辛轻声道:“卑职听了杨蔡的陈述,也觉得汪鸿才是有意要结交杨蔡,在认识鱼玄舞之前,两人已经有了半年的来往。”
“用半年时间和杨蔡成为好朋友。”秦逍若有所思,缓缓道:“等到两人交情匪浅,带着杨蔡认识鱼玄舞,在乐坊认识鱼玄舞一年多,娶了鱼玄舞回家,却并没有大操大办,只是单独请杨蔡吃了一顿酒,让他作为媒人。”想了一想,才看着费辛道:“费大人,你是否觉得这从头到尾似乎都是汪鸿才有有心设计?”
费辛点点头,低声道:“正是。”轻声问道:“大人是否已经知道,那汪鸿才每个月只有三天时间住在家中,其他时间音讯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