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兵如救火,陈芝泰得令之后,并没有耽搁,回到驻营,让将士们饱餐一顿之后,便即领着一千五百人从城中出发,只留有五百人在营地驻守。
漳河县城在顺锦东北方向一百多里地,即使徒步而行,一天时间赶到也是绰绰有余。
秦逍撤军的时候,留给陈芝泰两千兵马,这其中有三百骑兵,这些骑兵倒不算是精锐骑兵,不过经过此前一段时间的训练,骑马倒是不成问题,箭术也都只是平平,但好歹也都能够骑在马上弯弓射箭,所以也都配备了弓箭。
这三百骑兵,陈芝泰自然是带领出战。
皇甫云昭以陈芝泰作为此次增援的主将,宋世信则是作为辅助兵马跟随出战,两队人马的营地并不在一起。
兵马自北门而出,陈芝泰领兵率先出城,宋世信也如事先说好,点齐了一千人马赶过来。
陈芝泰知道宋世信在辽东军是名朗将,按理来说,自己只是个校尉,此次指挥权应该交给宋世信。
但皇甫云昭最终还是将指挥权交给自己,说到底,还是因为自己属于秦逍的嫡系,皇甫云昭这也算是给秦逍的面子。
辽东军突袭漳河县城,只有不到千号人,在陈芝泰看来,这一战是必胜无疑。
如果不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宋世信那一千人马他都不想带上。
宋世信虽然是朗将,但在陈芝泰眼中,上次被秦逍大败,那是手下败将,骨子里其实对宋世信还真有几分看不上。
他心中也是做好了盘算,如果杀到漳河县,能够以自己手下兵马直接击溃敌军,那自然是再好不过,如此一来,此次的战功也就完全归属自己所有。
实在不成,再让宋世信的兵马杀上去。
陈芝泰虽然脑子不算灵光,却也并不愚蠢,粗犷之中,却也是有些算计。
秦逍出关至今,势力越来越壮大,跟随秦逍一同出关的将士虽然都算得上是嫡系,但这其中却也是出身不同。
陈芝泰知道军中的将领们都有能耐在身,自己无论是武力还是智谋,都是平庸得很,如果不是因为早早就追随在秦逍身边,也不可能有现在的校尉之职。
想要在唐军立足,军功是必不可少。
陈芝泰和许多人一样,知道随着秦逍势力的扩张,麾下的将领们肯定是前途无量,但要让人心敬服,日后在秦逍的麾下占据一席之地,终究还是需要论功劳而定。
他出身山贼,而且当初算是走投无路才孤身投到秦逍麾下,靠着自己的厚脸皮,也算是能在秦逍麾下混碗饭吃。
赵胜泰和不少将领虽然一度是王母会众,也算是乱贼,但比起他这个二当家,那些人脑的阵仗大,反贼可真是瞧不上山贼。
虽然平时那些将领见到陈芝泰的时候,面上表现的也还过得去,但他知道那些人真正瞧得上自己的可没有几个。
所以这次有如此良机,那可是绝不想错过,争着也要打这一仗。
这次一旦打了胜仗,他以后在龙锐军中自然就会得到别人的尊敬,二当家也是要面子的人,晓得让自己指挥兵马作战的机会可不多,好不容易有了机会,那可要好好利用。
两千多人集结之后,开始向漳河县进发。
“宋朗将,你说辽东军为什么只有那么点人攻打漳河城?”陈芝泰骑着马,与宋世信齐头并进,“消息会不会有错误?”
两人都是魁梧健壮的猛人,相较而言,其实宋世信比陈芝泰更健壮,骑马齐头并进,倒像两尊铁塔一般。
“陈校尉是说情报不准确?”
陈芝泰道:“几百号人就去攻打漳河县城,辽东军是不是太将自己当回事了?”
宋世信是皇甫云昭的嫡系部将,在辽东军中那也算得上是能征善战之辈,虽说上次败在秦逍之手,甚至被活捉,但说到底还是轻敌所致。
吃过那次大亏,他现在可是谨慎许多。
比起陈芝泰只知道砍人,宋世信在军略之上那是远远高出陈芝泰,微笑道:“那几百人肯定是精兵。漳河县的城墙低矮,城防薄弱,要打起来,县城还真不好守。辽东那边只派出几百人,应该是担心大动干戈,会让我们察觉,所以兵力越少,才越能对漳河城发起突袭。上次赵校尉带人拿下吉平城,不也是轻骑突进,人数极少?”
“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陈芝泰咧嘴笑道:“我是担心情报不准确,对方人多势众,我们才两千多号人,到时候就不好打了。”
宋世信道:“陈校尉多虑了。我是辽东军出身,知道他们的伎俩,你放心,咱们的兵马足够打胜仗。”
“那就好。”陈芝泰道:“宋朗将,你手下都是精兵,那肯定是所向披靡。我手下这些人,还没打过多少硬仗,这次我想借机会好好练练他们,不知你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