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建睡着后,付简兮就把他手机里一直放歌的音乐播放器关了。这会儿音箱里放着的是方俣手机里的歌。
在我的怀里在你的眼里
那里春风沉醉那里绿草如茵
月光把爱恋洒满了湖面
两个人的篝火照亮整个夜晚
多少年以后如云般游走
……
《贝加尔湖畔》唱了三遍,他们俩才把厨房一片狼藉收拾利索。
十几分钟里,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安静的有种眼前的日子好像重复了千百遍的感受,全部收拾妥当后,两人一前一后回了楼上。
方俣回书房把行李收拾装好,迫不及待拿起床头的枕头,夹在胳膊下面,出门去付简兮卧室。
刚从书房出来,方俣就听见“哗哗哗”的流水声。声音很大,而且是那种没有阻隔间断直接落在地上的声音。
靠近卫生间发现门开着,里面灯也开着。
洗澡没关门?
方俣走过去,站到卫生间门前停住了。
浴室里付简兮嘴里叼着牙刷,嘴角有牙膏泡沫。一只手拿着淋浴喷头正冲着敞开的窗户喷洒,确切的说是正在洗卫生间窗户上的纱窗。
应该是已经冲洗了一会儿,从窗台留下的水是灰色的。拿着喷头的人一遍一遍从上到下,从左到右划着z型。偶尔抬起另一只手,刷两下牙。
冲完纱窗,又开始冲窗台下面的马桶。如此重复了几分钟,喷头又开始冲脚下的瓷砖,积水被喷头赶着冲进了下水口。
方俣以为终于要结束了这场长达十分钟的冲洗,结果喷头又向着敞开的窗户喷去,白色的窗户边缘,玻璃,又开始一遍一遍的重复。
看了这么久,方俣终于感觉出不对。这人根本不是在打扫卫生,含着牙刷十几分钟,窗户、纱窗、马桶以及地板洗了一遍,然后再重复洗一遍。
如此反复机械般的动作,这人要不是神经病,要不就是在想什么想不通的问题。
想不通或者不明白的时候大多数人选择思考和冷静的行为都不一样,有人发呆,有人会去做一道菜,有人选择听一首歌,还有人喜欢蹲马桶,更甚的去寻求刺激。
眼前的人是喜欢洗东西吗?
还是喜欢听水声?
方俣把枕头放在卫生间门口的置物架上,走过去拿走付简兮手上的喷头,关掉。转回身,正好对上他一双茫然无所对的双眼。方俣顿时就皱起了眉头,喉咙被塞的发不出声。只好两手抓着他的肩,把人推到水龙头前,把漱口杯塞进他手里。
方俣站在一旁看着付简兮反应过来后,漱口、洗脸,然后双手按在面盆边缘低头任由脸上的水往下低,几秒钟过去,才开口说话:“都是烧烤味,我洗个澡。”说完转身去关门,另一只手推着方俣出了门。
方俣背靠在二楼栏杆上,面对着卫生间的门,听着里面的水声,心理五味杂陈。
索性这次时间并不久,付简兮出来的时候还是傍晚洗澡出来那样,头顶着毛巾,上身没穿,下身围着浴巾。但是,神色淡然的仿佛这屋子里只有他自己一样,看不见身边的人,感觉不到另一道目光。
方俣从置物架上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