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一个人吗?这天还愣著呢,你要这麽多啤酒干什麽?”
“关你屁事儿!”我狠狠地再他面前摔上门。
我想我是真的难受。我就好像渴求张腾做好的热气腾腾的饭菜一样,在渴求许竞每次毫无保留的示爱。
人都需要什麽,来把自己填满。
除了下面,心也需要有东西被填满。
也许是他,又或者是另一个他。有种种不同的东西可以填满心灵,我在盲目的索取,我甚至连自己都不知道,我究竟需要什麽。
然後那天晚上一个人在阳台上吹著冷风,喝了三瓶燕京,还掉了两滴猫尿。
燕京真的很难喝。
我打了电话,把那个小夥子叫上来,然後挑三拣四指桑骂槐的硬说他卖的啤酒是假货,一分钱没给退了回去。我看他铁青的脸,我觉得他可能会被杂货店老板开掉。
於是我心里异常的满足。
第二天开始我决定恢复放荡的生活。或者说按部就班的教练生涯?
会在学生群中遇见这样或者那样的女人带著张雅丽的气质,也会在接送她们的男人身上或多或少的寻找到许竞、宋建平的影子。至於张腾……每个健身房里都有他这样的教练不是吗?
整整两个月,我竟然过著清教徒的生活。这件事情我自己都没有办法理解。可是我就是提不起欲望。
钱,我有。
宋建平和许竞给我的,足够我用到下辈子。
但是我却完全不想找乐子。每个人总让我想到他们三个其中一个,以至於兴趣全失。
这个困境,在09年6月下旬的某一天被突然打破。
那天是十三号,又正好是周五。
我一直厌恶这样的日子。十三很不吉利,周五意味著上课的人很多,课程安排的很多,下班时间会很晚。连赶了三堂课,从昌平跑到通州,马不停蹄,几乎没把我累死。
那天我从沐浴房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将近十一点。整个健身房都关灯了,只有前台等候区还有一盏灯亮著。老师们陆陆续续的往出走我收拾了教练服,背著包打算穿过等候区,出门下楼直接步行回家。
正跟人闲聊。
“屈老师。”有人叫我。
我顺著声音看过去,宋建平坐在蓝色沙发上,手里的报纸刚放下来,正温和的瞧著我。身上一如既往的蓝灰色西装。
我突然想起了一年前那个情景,他带著我去参加车展,许竞亲了我之後我出来看到他坐於空荡荡的椅子中间,正专心的翻看报纸。
两个场景重叠了起来。
而这两个场景之间,竟然是三百六十五天的长度……
我突然有些感慨。
我竟然从来没有了解过这个人,也从来没有了解过他究竟在想些什麽。
宋建平瞧我发愣,已经折了报纸夹在腋下,慢慢走过来。
“想什麽呢?”他问我。
“你是人是鬼。”我回答道。
他微微一笑,抓著我的下巴,在我腮帮子上狠狠咬了一口,很礼貌的问:“屈老师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