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钰勾唇一笑:“因为……”
他停顿片刻:“觉得烦啊。”
舒北怔愣片刻,不由失笑,他的笑声有种清冽之美,听在耳朵里特别舒服。
是什么时候,让舒北再一次觉得眼前这个人能够给他希望让他认为,先前的那一段暗恋能够开出花来。
差点就听到顾钰会说:因为你。
是因为那些被压制着的,他曾经奢侈过的美好,终究会变成泡沫,消逝在时光里的,所以他开始害怕。
这是舒北对于顾钰,这种诚惶诚恐没有安全感的失落。
而顾钰。
又何曾是个圣人没有动过一点心。
他总是想起,在那个雨夜,他坐在车内,隔着玻璃,目送着小兔子跑进公寓楼,跑进楼内电梯里。
总感觉。
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遥远了。
北边的天比不上南方的湿,可温度实在太低,饶是让那冷风儿稍稍吹上一下,便冻的骨头都发颤。
哪有人大冬天的跑比自己国家还冷得地儿过冬?刚下飞机那会儿,顾珏被那冷风儿吹了一路,脸色越发难堪起来,他站在原地盯着街道两旁大部分给关着的店门。
手指微动,却又颓废的垂下来。
跟这次躺在沙发上,因着太累睡过去时一样,手给吊在半空中。
舒北或许是近来熬夜太久,作息彻底凌乱,大清早又要去拍戏,属强行开机,这到了中午下午这会儿就困得不行。
两眼发黑大有种要当场走人的说法。
客厅沙发上的人睡得不沉,好像临近天快亮的那会儿,听着边儿有脚步声,拖鞋踩着地面,像是在拖一样,声儿沙沙的。
“……”
顿时这睡着的人一下给惊醒了,指尖微微一动,但这细微的动作在黑漆漆的夜根本看不着。
等到这脚步声就听在自己面前,顾钰原先还张开了眼,不等那迷蒙的视线逐渐聚焦。
又赶忙闭下。
舒北在这停了将近十来分钟,顾钰闭着眼睛也不知小兔子到底在搞什么东西,但那股幽香酷似海棠的香味一直在空气当中。
好像确实比烟还令人着迷。
不禁喉咙滚了一滚。
似有若无,比呢喃还轻的叹息,舒北又走了回去,客厅里便又只剩下了他一个。
安静得四周围让顾钰怀疑刚才的脚步声都是自己瞎想出来的声音。
这就是等待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