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佳氏,怎么,哀家还没死呢,你就要欺辱我儿?”皇太后狠狠瞪了茹蕙一眼:“永寿宫装不下了你?”
床上,咽下弘曜喂服的护心丸的太上皇睁开眼,哑然开声:“乌雅氏,你待怎的?”
五十多年形成的心理威慑,皇太后一听到太上皇的声音,便下意识腿软心怯:“皇上,臣妾……”
“哼!”吸收了丸药之力的太上皇示意弘曜将他扶起来,一双黯淡却更显阴沉与压力的老眼冷冷看着床前的母子二人:“朕还没死呢,乾清宫还轮不到你们来指手划脚。”
皇太后脸露不甘:“皇上,臣妾就是教导儿媳妇两句……”
“你是老糊涂了?”太上皇阴冷的目光落在皇太后身上:“老糊涂了就老老老实实在慈宁宫养着,以后就别再出来了。”
这是要让她禁一辈子足?
太上皇的无情,打击得皇太后老迈的身体一阵摇晃,脸色煞白。
看着额娘失去战斗力,十四爷往前迈了一步:“皇阿玛,额娘与儿子只是忧心您的身体,这才着急了些,您就不要责怪额娘了。”
太上皇看向十四,“老十四,你进乾清宫这么久,还没向朕问安呢。”
十四脸胀得通红,砰一声跪倒在地,重重磕了三个头:“老十四请皇阿玛安,皇阿玛福寿安泰。”
靠在弘曜肩上的太上皇哼了一声:“朕不安!”
“朕的身子如今全靠你四嫂他们制的药拖着,你不仅不感谢你四嫂的救父之德,反以言语相逼,老十四,朕教了你二十几年,就教出你不敬兄嫂的德行?朕亲封的大将军王,如此不知感恩,不懂进退?”
十四几乎咬碎了一口钢牙,却不得不在皇父的训斥中低头:“儿子心忧皇阿玛的身体,乱了方寸,儿子错了。”
又转头看向茹蕙:“小四嫂,十四弟情急失语,望你莫怪。”
迎着皇太后阴毒的目光,茹蕙眯了眯眼:“十四弟说哪里话,你是皇上一母同胞的亲弟弟,便是有再大的不是,我们做兄嫂的也只有包容,没有责怪的道理。”
“只是……”茹蕙向着太上皇的床边挪了几步,于是,皇太后看向茹蕙那阴毒噬人的眼神被床上的祖孙二人一起看在了眼内。
二人同时皱眉。
“……臣妾却要替皇上抱句不平。”茹蕙停住脚步:“您与皇太后,一个是皇上的生身母亲,一个是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在所有皇子朝臣俱都臣服领了太上皇旨意的时候,却来质疑太上皇,给皇上继位的合法性泼脏水,您二位到底是皇上的亲人,还是仇人?”
亲人?
当然是仇人!
夺了他大位的仇人!
十四猛地抬起头,瞪着血红的眼,“茹佳氏,你还说你没插手朝政,皇位传承的事,是你一个女人该说的吗?”
茹蕙抬高下颔:“太上皇将家业交给了你哥,你不乐意,明知太上皇身体不好,还一头撞进来喊什么太上皇是被逼的,十四弟,事涉太上皇的身体,便既是国事,也是家事,既是家事,我便说的。
十四弟,你今儿跑进乾清宫闹,说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