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细细端详钱川,半晌之后慢慢露出一个极为温和的表情来:“因为我不爱你。”
钱川先是分辨了一下她说的字句,而后像是听到什么极为好笑的话:“你在演电视剧么?那你为什么跟我在一起?”
梁爽低下头笑了。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见过父母了,你跟我说这些。生气就说为什么生气,没必要这样,”他的愤怒被压抑下去,态度又好转些许,“还是爸妈来闹得,对不对?你也体谅我,他们就只有我一个儿子。但凡父母哪有不觉得自己儿子是最好的,这里面就算有些委屈,也是一家人之间的话。我能叫你真吃亏吗?”
梁爽摇头了。
她很认真看钱川,那个会跟她说下周来给多肉浇水的人,忽然就陌生起来。
怎么你们成年人好像都很适应自己有另一种身份,也很知道什么时候该用一张什么样的脸?
那天还不是结束,钱川依然要再聊。梁爽意识到问题在哪儿了,想要顺利分手,对对方魅力的否定就不够明智,他接受不了这件事,就接受不了分手。
这样拖了又拖,梁爽不想给自己找麻烦,在钱川又一次来提复合时她给了对方一张体检报告,这个备用谎言很完美,她自信只要说出口,就不用再继续拉扯下去。
她告诉钱川她的体质不好,熬夜又作息不规律,医生说她以后生不出孩子。
钱川问她是否能治,梁爽告诉他这有先天因素,自己又无法做到规律调养,只怕很难。
她平静地等着钱川挣扎了片刻,然后道:“没关系的,我觉得不要耽误彼此的时间。你也别急着跟我表态,再冷静冷静吧。”
钱川站起来的时候微微有些站不稳,他半晌找回神智,主动结束谈话:“我送你回去。”
“不用啦,”梁爽道,“有个客户下午要见,我先不回去。”
钱川定定打量她片刻,艰涩地开口:“那……你要照顾好自己。”
“嗯。”
结束了,就这样简单。
梁爽想或许他也不信,可这是一个好理由,使得他能够接受这件事。
对你来说,一切都这么容易过去是吗?
蓑衣这人有一套自己的理论。他很有意思,小生意不愿做,说给人当牛做马赚几个小钱不值当。要么就伺候有前景的,要么就伺候现成财大气粗的。梁爽务实一点,或者说比起蓑衣来,她土鳖一点,觉得他们目前这个团队配置,能拿小案子练手也很不错。 蓑衣为此毫不保留地表达了对梁爽的鄙视:“活儿做细了不怕,怕就怕眼界做小了,不值当。” 梁爽:“好,那我等大客户过来。” 结果蓑衣自打脸,拉了个姓邢的客户过来,预算十万想搞点事情。梁爽:“……” 梁爽比起了大拇指:“老板,这案子,大得吓人。”她最近有点摸清蓑衣的脾性,开始不惮于直接朝老板喷射毒液。 蓑衣哼唧了一声,又神秘莫测道:“老邢这个人,给他把事情做好了不亏。” 梁爽说行。 她算下来这单要这么精细地去做,连人力成本都覆盖不了。但蓑衣有旨,梁爽也就照做。兢兢业业把方案给做好,老邢有问题抛出来她就在三分钟内给个回应。梁爽习惯了随身带着手机和充电宝,把“永远在线,永远反馈及时”修炼成基本的职业道德。她对自虐没有偏好,这是另一种自知。是权衡之后,在“想要”和“得到”之间找到的路径,所以她要“做到”。 给老邢结案的时候,梁爽心想,老邢可再也找不到这么良心的供应商了,不过她也希望老邢能痛快点去找别家做,这样的“大生意”真不想再来一个。没想到这单是蓑衣抛出去的饵,老邢身后还带着一条大鱼。 那天蓑衣给梁爽拖进了一个群,他匆匆伸头过来招呼:“老邢拉进来那个是苏老板,‘维一’现在的实际负责人。这个行业,那几个老的商家不行了,这几年能跟上网络发展的只有维一。我先拉你进去,你找他聊着先,月内我们得找个时间去拜访。” 维一。梁爽“哦”了一声,感觉……有点悬。维一前两年购物节就勇夺业内前五,冲出了一堆老牌线上商家的包围圈,无论是势头、财气还是资源,都挺吓人。尽管靠着老邢的关系搭上这条线,但梁爽感觉这竞争铁定激烈,并不是好拿的。 梁爽问蓑衣:“这位苏总,我该怎么称呼?” 蓑衣斗…
蓑衣这人有一套自己的理论。他很有意思,小生意不愿做,说给人当牛做马赚几个小钱不值当。要么就伺候有前景的,要么就伺候现成财大气粗的。梁爽务实一点,或者说比起蓑衣来,她土鳖一点,觉得他们目前这个团队配置,能拿小案子练手也很不错。
蓑衣为此毫不保留地表达了对梁爽的鄙视:“活儿做细了不怕,怕就怕眼界做小了,不值当。”
梁爽:“好,那我等大客户过来。”
结果蓑衣自打脸,拉了个姓邢的客户过来,预算十万想搞点事情。梁爽:“……”
梁爽比起了大拇指:“老板,这案子,大得吓人。”她最近有点摸清蓑衣的脾性,开始不惮于直接朝老板喷射毒液。
蓑衣哼唧了一声,又神秘莫测道:“老邢这个人,给他把事情做好了不亏。”
梁爽说行。
她算下来这单要这么精细地去做,连人力成本都覆盖不了。但蓑衣有旨,梁爽也就照做。兢兢业业把方案给做好,老邢有问题抛出来她就在三分钟内给个回应。梁爽习惯了随身带着手机和充电宝,把“永远在线,永远反馈及时”修炼成基本的职业道德。她对自虐没有偏好,这是另一种自知。是权衡之后,在“想要”和“得到”之间找到的路径,所以她要“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