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沉没有说话,芝子当做是默认,她对天傻笑了几声,顿悟般说,“当初你选我,就是因为我有一双和小雪一样的眼睛吧?”
芝子流泪的双眼令乔沉动容,他不敢直视,侧过了脸,便是恶狠狠地、制止她说,“不像!你们一点都不像!”
芝子抿着唇,她的胸膛仿佛石头塑成的雕像,芝子感觉无法呼吸。她垂死挣扎般深吸了一口气,却仍觉得如鲠在喉。
她用最后的力气质问他,“你明明爱我,为什么说不爱?“
或许是认为芝子已经知道了事实,乔沉决定将一切都告诉她,“我不能爱你,因为我曾发誓,如果有爱,必定要是至死不渝得到爱。她已经死了,她永远爱我,我不能背叛她。”
他说的“不能”,不是“不爱”。
哭泣使芝子无法说话,但她仍逼迫他承认,“你明明就是爱我!”
乔沉即使低着头也比芝子高,芝子扬起脸盯着他看;乔沉再次转过去假装看窗外的风景,一字一顿地说,“那只是一瞬间。我对你的爱,只有一瞬间,我对她的爱,才是永恒的。”
乔沉闭着眼,迫使自己不从玻璃的倒影里看见自己痛苦的脸孔。在黑暗中,他听到芝子说,“那现在呢,现在你爱我吗?”
乔沉没有回答,芝子自言自语补全他们的对话,“一定是爱的吧。那我求你了,求你爱我,就在这一瞬间,就在现在,就在我们回去之前。”
乔沉依然没有回答,芝子只当他是答应。
汽车又启动了,很快就到了市郊,道路畅通的话,半小时就能回到工作室。
就在进入市区的交叉口时,芝子却脱离了阿满的车,径直向右转去。
乔沉将一切看在眼里,却没有说话。
车子行驶在空旷的大马路上,两边开始出现农田,随着车子的行进远远地逝去。
很多田地都成了荒地,长满了杂草,青黄不接,插着干枯的树枝;每隔不远就会看见一幢又一幢烂尾楼。
乔沉瞄了一眼油表,想要提醒芝子注意油量,应该尽快回头。
但他还没说话。
毫无预兆,只见芝子一咬牙,紧紧地抓住方向盘,突然就转弯驶离了马路,走在荒地上。
未等乔沉察觉发生了什么,芝子便一脚踩向油门,直冲一座三层高的烂尾楼而去——
乔沉一惊,来不及猜测芝子的想法,马上侧过身抢夺方向盘,芝子却拼命地将他挤开——
眼看就要撞上,乔沉猛地打转方向盘,狠狠地踩刹车——
强烈的惯性将他们推向前方,幸亏被安全带拽着,才不至于撞向操作台。
急刹车的小轿车在荒地上打转,扬起阵阵灰尘,干枯的野草被撵成金黄色的粉末,飞洒在通红的夕阳下。
待乔沉恢复意识,他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胸口被安全带勒成两半。他连忙打开门,松开安全带,逃跑似的冲出了车子。
站在一边,乔沉撑在双膝上干呕了几声,大口的呼吸着春末寒冷的空气。
确认自己还存活着,心有余悸地恢复理智,他马上又冲回车里冲芝子大喊,“你要做什么!你要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