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高考他便烦了,乖乖闭嘴逃了开去。到新娘扔捧花时才钻出来起哄,被他顶顶撞撞的,花倒让我接了个正着。
接下来的时间他便安静了,情绪似乎冷却了下来,但我忙着周旋客人也没太在意。到了宴席上,一桌人说着说着自然牵扯了我的婚事出来,也就说到了同席的虞家,乱点起了鸳鸯谱。柳姨笑说可婷倒是个好姑娘,就怕咱们光明不上呢。
我笑而不答,以免给他们捉了话柄去弄假成真。一边用眼角防着雁文偷菜吃,像东坡肉什么的,下筷前就得不着痕迹的截住他,油腻的东西对他的心脏有害无益他是知道的,可他这顿饭就跟我作对。
回家路上我做好了心理准备让他发泄不满,他先是装作不在意的问我和虞可婷什么时候结婚,当我笑着说等他批准以后时,他一下子严肃了,说:“不许笑,跟你说正经的呐!”
我说:“你看你大哥是个能受委屈的人吗?”
他绷着脸瞪着前面没看我。真生气了。
非要我保证么,好,我给你:“我永远不会和虞可婷结婚。永远不会。”我可以给你我的一切,反正给你的已经不能计算了。也许我在你心里不过是像钮嬷嬷那样用来寄托亲情的某种所有物或是某种依赖。但即便是那样,我也不会舍得你难过。我会给你足够的勇气让你接受这份感情和它所带来的一切压力,只要你还有一丝忧郁徘徊,我就必须给你更多。
七月将近,大街小巷都在为香港回归而喜气洋溢着,倒忽略了高考的炒作,似乎是被回归之喜冲淡了紧张与压抑。
雁文说学校里他不想去了,想休假一个月在家复习。我去了趟效实与他的班主任商量,随他去了。为此他把家里弄的一团糟,客厅地板上,厨房,浴室,自己的卧室,可见之处全部贴满了练习题,他得意的说这样可以不用坐着紧张兮兮的翻腾,想做便做,上厕所也不会浪费时间了。我却被他弄的差点回到自己高考那个噩梦里去。
六月三十那天晚上我们一起看了交接仪式,他兴奋的不得了,十二点多了一定要出去看烟火。天并不凉,但第二天他却感冒了。吃了药却始终不退,我只能配了二三十克“罗氏芬”回来天天静推,有一回让陈涣看见了,惊叹说,真是宝贝了,从来没见过谁每天花三四百块钱治感冒的,这感冒得在雁文身上,算是享了荣华富贵了。
七月六号,晚上八点的体温升到三十八度九,我忧心忡忡,可他却精神百倍的说着早睡早起回了卧室。到了半夜,我的手机响了,有个人在电话里呢呢呐呐说睡不着,下了床推开他卧室的门,就看见他可怜巴拉的抱着电话筒。
我们就在他那张龙凤床上相拥而眠,他一直潮红着脸,感冒牵连着他脆弱的心脏,甚至让他的呼吸系统也受累,听着他急促的呼吸声我一夜都没敢合眼。
到考试那天我特别怕,连自己高考都没这样过。我怕他失误,怕他发挥不好,怕他的心脏受不住考场的气氛。我在考场外守了三天,收卷铃声一响便离开,怕影响他考试情绪。
就这样过了三天,我们都累了。考完试他回家一测体温,正常了。
第17章
我曾经无数次想象我们的第一次,起码我要给他一张床,而且不会让他受伤。可我怎么也料不到会在那种情况下发生。
忘了是哪天了,只记得是早上六七点钟,窗外已经日光惨白。
因为市郊那块地皮和贷款的事,前一天的饭局闹的很晚,他来催起床时我还没睡饱,硬被他从床上拖到浴室,还殷勤的挤了牙膏递给我。他的表情有一种少见的神采,我猜他大概有什么要宣布。
“我的分数前几天下来了。”他等着我的反应,“六九一。”
我瞪大了眼睛,惊讶和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