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个朋友出事了!”
于沐回想着刚才的的情景,联想方朗的话,他猜想方朗的朋友可能是刚才看上去醉了的人。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上升中的电梯停靠的所有楼层,并默默记下它们。
当电梯开始向下的时候,于沐拽起慌乱中跑去前台询问的方朗,从楼梯向第一个停靠的楼层。到了之后便询问那层的服务生或保洁,有没有看到一个人架着一个醉酒的人来过这里。他说他的朋友喝醉了,另一个朋友称送他来这里,但没有告诉他们房间号,他又联系不上那个人。
直到当时电梯停靠的第三个楼层——9层的时候,有一个服务生抱怨道有一位先生扶着的朋友好像醉了,他上前好心问用不用帮忙,那个人还还非常凶的让他走开。于沐听道后赶忙过去说那人是他的朋友,他代那人向服务道歉并且道了谢,还给了他一些小费,并询问了他们去了哪间客房。服务生接过钱,告诉他是906,然后笑嘻嘻的走开了。
不知道是不是于渊太过色急,酒店的门并没有锁上。方朗一脚踹开了906的门,看到于渊正在对林勋做的事的一刹那,几乎失去了理智。他直接薅住于渊,把他从床上拖到地下,紧接着便是一通全无章法的拳打脚踢。而于渊只是失神了一会便反应过来,全力挣脱了方朗的钳制,开始反击。
见大打出手的二人动静越闹越大,且方朗渐处于劣势,于沐一急,抄起手边瓷制的装饰用花瓶便向于渊头上砸去……
花瓶的碎片散了一地。原本凶神恶煞的人一动不动的趴在那,从他的头下洇出殷红的一滩。于沐的手也被碎片划破,血顺着手指,一滴滴落在地毯上。
方朗从于渊身下爬出来,跌坐到床上,一把把昏迷状态的林勋死死的搂进怀中。他全身不住的颤抖着,就像失而复得了生命中极其重要的一部分。他庆幸,庆幸他赶得及救下林勋,还庆幸终于可以弥补上了那种如硬在喉的缺席感。这次,他做到了。
回过神来的于沐从浴室拿了条毛巾裹住自己受伤的手,然后用于渊脱在一边的衣服裹上衣衫不整的林勋,并催促方朗带人赶紧从楼梯离开。同时,他打电话给在附近等候的沐飞,让他到酒店大门接人。
于沐呆呆的看着昏迷状态中的于渊。他恨他,即使过了这么多年,即使他现在已经走出了阴影,可以过正常人的生活,但那恨早已侵浸入骨髓,无法割除。他很想就这么放任不管,任他的血慢慢流干……那样,这个世界上就少了一个祸害。然而,他死了,问题就解决了吗?自己曾经受的伤害就不存在了吗?一个人渣而已,自己为什么要做陪葬呢?更何况还会连累到方朗,也会让沐飞伤心。
最终,理智战胜了仇恨。于沐拿起了电话,手指放在屏幕的按键上时,他犹豫了。
于沐了解于渊,比起伤势,于渊会更在意他被人打伤这件事本身,因为那会让他觉的丢人。所以,如果想让事情尽量淡化,他便不能打120。他知道于渊的习惯,这时候他的保镖要么在大堂,要么在附近转悠。他从于渊的手机通讯录里找到保镖的电话,自称自己是服务生,说于先生不太舒服,让他赶紧过来。
说完,他挂断电话,又瞅了一眼半死不活的人,最终关门离去。
当他们回到沐咖啡时,都感到筋疲力尽。
“你换家酒店吧。”于沐对方朗说。毕竟与那个禽兽下塌在同家酒店太危险了。
“我的证件都还在酒店里。”
“我帮你拿回来。”接话的是沐飞。
今天的事儿,虽然错在于渊,但他被打伤,以他睚眦必报的性格,跟这事儿扯上关系的人,他肯定都不会放过。可是,这里又没有比沐飞更合适的人。
“你……”于沐踌躇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阻止沐飞,“小心。”
“嗯。”沐飞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笑容,转身离开了。
沐飞到酒店取了方朗的证件和衣物,并且帮他退了房,一切都进行的非常的顺利。不过,他没有留意到,在他离开酒店时,大堂角落里盯在他身上冰冷的眼神。
待他返回沐咖啡,方朗和于沐已经收